“明白。”顏如嬰輕點頭:“作為他的同門師姐,清理門戶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我當初就是為了追殺他才誤入詭域的,所以你儘管放心,我比你更希望他死。”
“那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我可以離開這裡嗎?”
“過幾天。”顏如嬰伸手指向他腹部的黑手:“我需要先幫你把鏡心魔煉化掉,給你一點在詭域裡活下去的資本,至少我要保證入夜後的你不會被你內心的黑暗面佔據主導意識,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張九元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拋去我和你祖上的交情不說,作為一名正派道士,消滅三垢也是我的責任和義務。”顏如嬰聳聳肩:“可惜我現在沒有能力消滅她,我只能幫你延長壽命,幫助你讓你在詭域裡有自保的本事,省得你動不動就獻祭生命引三垢上身。”
“我怎麼感覺從我進入詭域開始好像就被你盯上了。”
顏如嬰斜眼瞧著他:“沒錯,我能感受到三垢的力量,從你第一次和屠四海交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說真的,你的行為很像一條瘋狗。”
“謝謝誇獎。”
“呵呵,你們張家人不要臉的樣子真是代代相傳。”
“謝謝誇獎。”
“……你贏了,我去折磨那個叛徒了,晚上見。”
“好的,晚上見。”
等顏如嬰走後,張九元開始跟腹部的黝黑手臂互動起來。
看著依舊很噁心,很反感,可是總得接受不是?
張九元不敢肯定顏如嬰一定是好人,但目前來看她說的很多話都很有道理,有些時候想使用一些超越自身能力的本事,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比如使用三垢的時候會折壽。
再比如靠山村的那些人,每逢三年大祭需要獻祭至親的五臟。
所以自己想要有在詭域裡自保的本事,就必須要變成某種詭異的東西?
盯著腹部的黝黑手臂,張九元覺得應該是這樣的,不然顏如嬰也不會喂自己喝下這個丁級邪祟鏡心魔。
不知道是不是被張九元盯的害羞了,那條黝黑的手臂迅速縮回腹中,沒有在肚皮上留下絲毫傷痕……
夕陽西下。
張九元和楊靜怡坐在院中的石階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道觀裡除了顏如嬰以外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叫玄陽,一個叫玄陰,張九元只是和他二人淺談過兩句,並沒有過多接觸,更沒有興趣對他們有更深入的瞭解。
他覺得還是和楊靜怡相處的時候舒服一點,至少對方是個正常人,聊的話題也都是關於現實世界的。
“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我真的很怕我參加不了明年的高考。”楊靜怡抓住自己的頭髮,崩潰說道:“為了明年的高考,我可是足足備戰了十二年啊!”
“會出去的,你有沒有刷到過盧震的影片?他在誤入詭域半年後成功離開了這裡。”
楊靜怡搖搖頭,甕聲甕氣的回應道:“沒有,我每天都在學習,根本沒時間玩手機。”
“那你活的可真沒趣。”
“有嗎?我不這麼覺得,對於我們愛學習的人來說,學習是我們唯一的樂趣。”
“那我祝你無時無刻永遠都在快樂。”
張九元給予她最真摯的祝福後,空氣沉寂了許久。
直到半晌後太陽落山,天色黑了下來,楊靜怡才抬頭再次挑起一個話題說道:“如果你的成績考不上一所好的大學,你會考慮去上一個野雞大學嗎?”
“不會,比起上一所野雞大學,我更喜歡上你。”張九元歪頭看向楊靜怡,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呵呵,你真是個小美人,你願意和我親個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