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她喚了一聲。
蓮香不情不願地走了進來。
身份上,她是丫鬟,低楚畫鳶一等。
楚畫鳶隻身一人進府,連個丫鬟都沒有,賀景淮就讓蓮香來伺候楚畫鳶。
蓮香自然是不服的。
她是賀景淮的通房,也是真真正正伺候過賀景淮的,一心想被提為妾室,怎麼甘心伺候楚畫鳶。
楚畫鳶也看得出來蓮香對她的不敬與排斥,甚至還有些惡意。
“蓮香,我要去給二夫人請安,幫我梳妝。”楚畫鳶直接以主子的口吻下令。
“楚姨娘,我是二公子的丫鬟,不是你的丫鬟,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蓮香強勢地回應了一句。
楚畫鳶沒有生氣,轉身坐在梳妝檯前,自己整理著妝容。
蓮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下賤的戲子,還想讓我伺候!呸!”
楚畫鳶暗暗握緊手中的梳子,眼底怒氣翻湧。
……
謝幼宜剛剛用完早膳,雲岫端了一點酸梅汁給她壓一壓噁心感。
“小姐,這會好些了嗎?還想吐嗎?”雲岫擔心地詢問。
“還是有點,不過好些了。”謝幼宜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
“小姐,楚姨娘來給你請安了。”煙嵐從外面走進來通報。
“讓她進來吧。”謝幼宜坐直了身子。
楚畫鳶走到謝幼宜面前行禮,“見過二夫人,今日奴是特意來給二夫人請安的。”
謝幼宜發現,楚畫鳶的手上特意戴著她送的手串,從這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楚畫鳶挺有心。
“楚姨娘坐吧,我沒有那麼多規矩,你不用擔心,以後不用日日來請安,把二公子伺候好就行。”謝幼宜還是那句話。
楚畫鳶昨日就揣摩過謝幼宜的話,今日又聽到同樣的話,心中已經明瞭謝幼宜的意思。
謝幼宜在向她表明,不介意她被二公子寵。
“二夫人,奴雖是二公子的妾,不僅二公子的奴的主子,您也是奴的主子,奴三生修來的福氣能進入伯爵府為妾,遇上二夫人如此寬厚的主母,奴萬分珍惜這樣的機緣,只求在府中能有安身立命之所,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姨娘,那你可知我所求的是什麼?”謝幼宜笑著問。
這個楚畫鳶,可比她想象中的有心機。
“回二夫人,奴不知。”楚畫鳶搖了搖頭。
謝幼宜輕撫了一下肚子,“我是正室,是妻,是主母,是這個府上的主子,自然不可能只想著情情愛愛,我更注重的是這個家的榮譽,孩子的前程,爵位,家業等。我所求的這些,是你不敢想象的,我們都不在同一條路上,楚姨娘,你說是不是?”
“是。”楚畫鳶馬上點頭回應。
“既然不在同一條路上,也就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我們只管各走各的路就好。”謝幼宜直接把話挑明,她沒心思與楚畫鳶玩這些爭寵的手段。
“奴感謝二夫人成全。”楚畫鳶直接跪了下來,臉上全是感激。
如今,她就放心了。
只要主母容得下她,不因她受寵而打壓她,她就有信心牢牢的拴住二公子的心,絕不讓別的女人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