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幼宜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賀景淮。
只見賀景淮穿得週週正正,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長得斯文白淨,不像他的父親賀青松是個武官比較健碩,賀景淮有一副文人風骨,而且頗有才情,在盛京的青年才俊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樣的人真的會如那些飄在她眼前的字幕說的那樣喪盡天良嗎?
“夫人,我見你未醒便先去了書房。”賀景淮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飛速地閃過一絲心虛的情愫,生怕謝幼宜看出什麼端倪。
“夫君怎麼不叫醒我?昨日咱們大婚,按規矩今日我要給公婆敬茶,誤了時辰就不好了。”謝幼宜說完這一句話,眼前再次金光一閃。
【謝幼宜,你別傻了,這茶不敬也罷!伯爵府看上的就是你的嫁妝,你這一去,一家人搭戲臺演到你懷疑人生!】
【噁心的渣男,最會演!請開始你的表演!】
接著,賀景淮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夫人,昨晚我回到房中已是深夜,見你甚是乏累已經睡去,為夫不忍叫醒你,你不會覺得為夫無禮吧?”
究竟有多累,能讓她洞房的時候都未醒來!謝幼宜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唇角微微上揚,看似在笑,但是笑意未達眼底,柔聲回道:“夫君,你我已是夫妻,無需如此生分。”
賀景淮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昨晚的事,謝幼宜一點也不知情。
他愛的人一直都是蘇晚凝,哪怕蘇晚凝嫁給他那個病死了三年的大哥守了寡,他也要好好地守護她。
娶謝幼宜只是權宜之計,他絕不會碰謝幼宜,更不會辜負晚凝!
何況,現在的謝幼宜就是一隻被人玩弄過的破鞋,留著她,完全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夫人,你要是覺得累,咱們今日就算不去敬茶,父親母親也不會說什麼,他們可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賀景淮柔聲哄著。
“夫君說的真的嗎?我今日感覺狀態很不好,怕這個樣子去見公婆反而是對公婆不尊重,要不等我狀態好一些再去敬茶可好?”謝幼宜睜著一雙漂亮的杏眸望著賀景淮,想看看他究竟會如何回應。
“夫人,你知道的,今日若你不去敬茶,父親母親肯定不會說什麼,但是難免會被下人說成你不尊長輩,商賈出身不知禮數,以後你幫著母親掌家時,會被人揹後嚼舌。”
謝幼宜垂下眸子,隱下心中的情緒。
合著,堂堂伯爵府竟是讓一群下人給管束著。
她的夫君,果真會演。
“好的,夫君,容我洗漱梳妝。”
賀景淮以為三兩句就把謝幼宜拿捏了,心中暗爽,“我去外面等你。”
轉身的瞬間,他的眼底全是嫌棄。
就憑謝幼宜商賈出身,嫁進伯爵府做正室娘子,真是她家祖墳上都冒青煙了!
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滿身銅臭味,哪一點配得上他!
想著她昨晚在青樓被人肆意玩弄,他就更噁心了。
賀景淮一離開,謝幼宜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雙手握成了拳頭,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她從樂川千里迢迢嫁到盛京,原以為會與夫君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沒想到,嫁進來的卻是這種虎狼窩!
爹爹孃親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今,真是遇上了。
如果,她的命運真如那些字幕上所描述的那樣,她絕不會放過賀景淮!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