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幼宜拉起丫鬟的手,丫鬟的手心裡還握著剛剛生拉硬拽下來的青絲,厚厚的一團。
“夫君,伯爵府沒有頭油嗎?即使頭髮不好梳理,豈容她這般生拉硬拽!”謝幼宜又問了一句,然後低下頭一副黯然傷心的模樣,“看來,她們未將我這個剛過門的正室娘子放在眼裡,才敢如此對我!”
帝都權貴多,事非也就多。
高門大戶最怕府上傳出什麼不好聽的流言蜚語。
如今的忠勇伯爵府在帝都勉強算個大戶吧,高門完全談不上。
但是,他們把那套虛假的面子看得死緊!
對外,她與伯爵府可是一體的,她丟人,便是伯爵府丟人。
若是傳出丫鬟不敬她這個主母的傳聞,不是又要給那些無聊的人送談資笑料。
這事,賀景淮不想管也得管。
“跪下,掌嘴!我看以後誰還敢怠慢夫人!”賀景淮大聲喝道。
丫鬟立即跪了下來,往自己臉上扇去。
聽著這清脆的巴掌聲,謝幼宜心中一陣冷笑,面上還是那種純潔無害的模樣。
突然,謝幼宜的面前再次閃起了金光,一行字浮現在她的面前。
【這丫鬟可是賀景淮的通房,野心不小!還和蘇晚凝一起陷害謝幼宜,毀了謝幼宜的名聲!】
【這個丫鬟算什麼,伯爵和伯爵夫人那邊才好笑,都在等著謝幼宜去敬茶,尤其是那個蘇晚凝,昨晚被賀渣折騰狠了,閃到腰,這會兒疼得要命,還得硬挺著等謝幼宜去敬茶。】
【謝幼宜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啊,千萬不要被這個賀景淮這個狗渣給糊弄了!】
再看到這些字幕,謝幼宜心中只剩感激。
多虧這些字幕告訴她真相,要不然,她的下場真是慘絕人寰。
既然那邊都在等著她,不妨讓他們多等一會。
謝幼宜拿起桌案上的梳子,遞到賀景淮面前。
賀景淮眉頭一緊,不解謝幼宜的意思。
他很煩躁,因為已經在這裡耗費太多時間了。
父親母親那邊早就等著謝幼宜去敬茶了,還有晚凝。
晚凝累壞了,只怪他太過激動,讓她閃到了腰,謝幼宜耽誤多久,晚凝就要忍著疼在那裡坐多久。
別說謝幼宜被扯掉幾根頭髮,就算是丫鬟把她薅禿子,他也不在乎。
可是,這個時候,必須哄著謝幼宜。
“夫君,只有你才知真心疼我,這些丫鬟我是不敢再用了,還請夫君為我挽發。”謝幼宜故意刁難賀景淮。
賀景淮只能強忍著心中的嫌惡,他想快點給謝幼宜弄好,好去敬茶,接過梳子笨拙地幫謝幼宜梳理頭髮。
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他才挽出個鬆鬆垮垮的髮髻出來。
“夫君,這樣是不是太不莊重了?”謝幼宜還在挑剔。
賀景淮耐性徹底用完,“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還是讓丫鬟來吧。”
謝幼宜鬆開髮髻,自己動手梳理著,幾下就挽出一個漂亮的髮髻,順手插上髮簪。轉過身看著賀景淮,“夫君當真沒有為別的女子挽過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