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窮苦的下人來說,還不如打幾板子受些皮肉之苦呢,罰一年的月銀可比捱打還難受。
幾人看向蘇晚凝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恨意,恨不得把蘇晚凝的皮剝了!
蘇晚凝隱隱感覺到自己往後的處境肯定非常艱難。
不僅把伯爵夫人得罪了,這些下人也會恨死她!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輸得這麼慘?
甚至都不清楚謝幼宜用了什麼手段還擊。
“都退下吧。”伯爵夫人沉聲說道。
謝幼宜與眾人退了下去。
蘇晚凝直接被領去清暉苑的北偏房。
這間房子一天到晚都見不到陽光,陰暗潮溼。
一推開門,濃重的黴味撲面而來。
蘇晚凝連忙抬手捂住口鼻。
見她遲疑,桂嬤嬤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剛剛罰一年月銀的人中就有桂嬤嬤,她自然對蘇晚凝沒有什麼好臉色。
“桂嬤嬤,這裡這麼髒怎麼住人?能不能給我換一間?”
“換一間?大少夫人,你仔細想想你乾的好事,你瞞得了別人,能瞞得了伯爵夫人嗎?”
蘇晚凝無言以對,轉念一想,又趁機問道:“桂嬤嬤,能不能問你個事,剛剛謝幼宜說什麼典賣嫁妝,付家小姐的,外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你慫恿府上的管事採買那麼多東西,這個月府上的開銷差不多有一萬兩!二少夫人身上根本沒有現銀,為了填補這個窟窿,她準備偷偷變賣嫁妝,沒想到被付家小姐截住了頭,還到處宣揚伯爵府要吃兒媳婦的嫁妝!要不是伯爵夫人及時趕過去力挽狂瀾,伯爵府的名聲都要毀於一旦了!”
蘇晚凝聽完差一點站不穩,連忙追問:“那些錢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伯爵夫人讓景蘭小姐退了那套頭面,自己又將所有積蓄拿出來才堪堪夠支付那些錢!”
“怎麼會這樣?”蘇晚凝不敢相信地搖頭。
桂嬤嬤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蘇晚凝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心裡一陣恐慌。
“完了!完了!完了!”
伯爵夫人視財如命,別說懷疑她和賀景淮有什麼了,就憑這件事,都不會放過她!
怪不得,伯爵夫人要把她囚禁在清暉苑。
只怕她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不行,她不要死在這裡!
突然,門開了,桂嬤嬤去而復返。
“桂嬤嬤,我要見母親,我有話要對母親說。”蘇晚凝一把拽住桂嬤嬤的衣角。
桂嬤嬤往後退了一步,甩開蘇晚凝的手。
“桂嬤嬤,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桂嬤嬤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蘇晚凝,招了招手,一個小廝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對著蘇晚凝的頭澆了下來。
“啊!”蘇晚凝驚叫一聲。
冰冷的水挾裹著溼寒侵襲著她的身子,讓她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