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給賀景淮支付診金藥費的時間是不超過十日。
同樣楚畫鳶歸還借款的時間,也是不超過十日。
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伯爵夫人還沒有等到謝幼宜那邊的動靜。
“夫人!謝家的錢什麼時候才能送來?我這邊等著有急用!”賀青松著急地詢問道。
“難道我就不急嗎?每天一睜開眼就是銀子銀子銀子,從我嫁進伯爵府那天,我就沒有過過一天不為銀子操心的日子!”
賀青松的雙唇動了一下,還是忍了下去。
謝幼宜剛進清暉苑就聽到屋內傳來的爭吵,眼底飛速閃過一絲笑意,接著,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換成了無比委屈的模樣,眼睛都在一瞬間紅了,淚水在眼裡打轉。
“母親!母親!”謝幼宜一邊喚著,一邊往屋內快步走去。
伯爵夫人一聽到謝幼宜的聲音,頓時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換了一副表情。
肯定是謝幼宜那邊有訊息了!
有銀子用了!
當她看清謝幼宜的模樣時,心情頓時沉了下去。
只見謝幼宜的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竹筒信,這種信件,一般是綁在信鴿身上的。
莫非謝家來信,拒絕了謝幼宜?
“母親,不好了,我前些日子給爹爹和孃親送的信根本就沒有送到他們手中。”謝幼宜說完,兩行清淚頓時落了下來。
伯爵夫人聽到這話,眼前一黑。
謝幼宜哭得更兇了,“誰知道送信的信鴿飛到半路的時候被人打了下來!我想著信鴿的速度是最快的!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打信鴿!”
伯爵夫人終於回過神來,從謝幼宜的手中拿過那個竹筒。
只見竹筒上有幹了的血跡,一看就像是很多天的了。
她把信掏了出來,正是謝幼宜親手寫的那封。
“你是怎麼知道信沒有送出去的?又是在哪裡找到這封信的?”
“回母親,我一直沒有收到爹爹和孃親的回信感覺很不對勁,就擔心是不是信鴿在路上出了問題,命人去一路查探,沒想到,按照信鴿的路徑才出盛京不遠,就看到已經死去多日的信鴿。”
謝幼宜越說眼淚掉的越兇,甚至還抽噎了起來,“母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辦好這件事!”
伯爵夫人見她這麼傷心,重話憋在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她當時也沒留意謝幼宜怎麼傳信回去的,她篤定謝幼宜不會玩什麼花樣,誰知道謝幼宜這個蠢貨竟然用信鴿來送信!
還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
“母親,不知道我現在再把信送去樂川還來得來得及?”
來得及個屁!
伯爵夫人簡直想罵人!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賀青松忍不住責備了一句。
“父親對不起。”謝幼宜哭得更兇了,整個屋子都是她悽慘的哭聲。
賀青松看了她一眼,都覺得怕了。
謝幼宜哭得像是止不住了一樣,一會就呼吸急促起來。
伯爵夫人一看謝幼宜這樣,生怕她的情緒太過於激動,動了胎氣,連忙上前安慰。
“宜兒,別哭了,母親知道你很自責,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有用,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呢,更不能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