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倒下一半的汗毛,此刻再次完全站了起來,額頭的冷汗汲出,手腳發涼,有一種想拉想尿的感覺,機械性地轉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那是一隻好像是枯樹枝的一樣的手,沒有一點血色,皺巴巴的,我頓時感覺自己褲襠熱乎乎的,之前的小聰明頓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媽呀”一聲,甩開那隻手就往吳先生身後鑽。
“娘咧!”吳先生他們回頭一看,直接叫出了聲,我們四個人像是沒頭蒼蠅一樣,開始亂跑。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隻手的主人,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古代官服,露出了的地方彷彿被抽乾了一樣,那顆頭只有拳頭大小,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毛髮,眼睛的地方黑漆漆的,應該是嘴的地方,有什麼東西的殘肢,鮮血順著它的嘴角往下流。
那傢伙的速度不快,和正常人走路差不多,一步步朝著我們走來,吳先生他們比我還膽子大,很快的鎮定了下來,尤其是四叔,拿著自己手裡的那根帶尖尖的鐵鍬把,狠狠地戳進了它的胸口。
那傢伙好像沒有感覺,探手就抓四叔,四叔很機靈地鬆開了,這時候張瞎子拿出了匕首,直接狠狠地刺向了它的眼睛處,那傢伙一伸手,便將張瞎子的手抓住了。
“你娘……”張瞎子還沒有罵,我已經大叫出來,好像抓的就是我的手,長明燈不斷地跳動著,發出啪啪的聲音,這時候我眼睜睜地看著,張瞎子的右手,被那傢伙直接撕了下來,他連叫都沒有叫,眼睛一翻便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斷臂處,地面紅了一片,當時的我害怕到了極點,感覺這傢伙就是閻王殿放出來的惡鬼,雙腿一軟,跌倒在地瑟瑟發抖,動都不能動了。
“砰砰!”兩聲槍響,我愣住了,看向了吳先生,只見他手裡拿著一把劣質的短槍,槍管處正冒著煙,而那個傢伙“撲通!”一下朝後倒了下去,嘴裡還咬著張瞎子的斷手。
吳先生先用牛筋繩將斷手處緊緊勒住,四叔馬上開始給張瞎子止血,我只是癱在那裡顫慄不停,看一眼四叔他們,再看一眼那個倒下去的傢伙,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離開這裡。
“啪!”我的臉上火辣辣的,我回神一看,是四叔,他正怒目瞪著我,說:“我早說過,不應該帶你來。廢物,還不趕快生火!”
我終於清醒了過來,連忙四處找東西,卻發現除了我不知道什麼被翹起的棺材板之外,地面還連一個柴草都沒有,索性就豁了出去,便朝著棺材裡邊看一看有什麼能燒的東西。
我一探頭愣住了,裡邊躺著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個年輕人,猴痩猴痩的,尖嘴猴腮,正“呼哧呼哧”出氣,而在他旁邊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頭上帶著旗頭,長相很標準。
“你孃的,你愣什麼呢?”四叔吼道。
我用盡吃奶的勁,叫道:“這裡有兩具屍體!”又感覺自己說的不對,又說道:“好像有一個是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