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手機,就這樣靜默了十幾秒,對方一直不開口,我也不說話,宛如是在比耐心。
好久好久,我才聽到一段咳嗽聲,然後,有個蒼老的語調,在電話那頭響起,“邢雲?”
我嗯了一聲,說你是誰?
那人沒吭聲,只是笑,笑容蒼老沙啞,給人一種拉電鋸般的感覺。
等他笑夠了,才靜靜說了一句話,“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裡。”
我的呼吸立刻變得很急促,匆忙詢問,“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那頭繼續發笑,然後不冷不熱地說,“你猜猜我是誰?一個月前,咱們交過手的。”
我的腦子,頓時沉了一下。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打這通電話的人,就是一個月之前,一腳踹斷我肋骨的傢伙。
我很無解,按理說受傷的人是我,他有什麼資格來報復?
誰知對方卻語氣兇狠地說,“我苦心培養了十幾年的山魈,被你們幾槍就打死了,那是我的夥伴,我的親人,我需要找人賠命!”
於是我陷入了另一段沉默,苦笑了好久,才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利用山魈勾去高獄警的魂魄,甚至對陳警官也屢下殺手?”
那人就笑,語氣沙啞,說你們辦了不該辦的案子,逼死了不該死的人,成年人的世界,錯了就要認,得受懲罰!
我說,“這麼講來,你的確是羅忠奎的朋友?”
他嗯了一聲,說算是吧,小羅是我的晚輩,我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
我說朋友,這就不對了,我們的確是破了青雲水庫那件案子,而且逮捕了羅忠奎,但是沒有人虐待過他啊,他的死,跟我們完全無關,應該是他背後那個神秘組織為了保密而下的手。
對方語氣冰冷道,“沒錯,可是如果不是你們逮捕了小羅,組織裡的人,又怎麼會要了他的命?究其根本,還是你害死了他。”
我次奧!
這尼瑪什麼強盜邏輯?
我不淡定了,氣得想要罵娘,說你丫的,有病啊?你要報仇,怎麼不找那個組織裡的人,偏偏要搞我們?那人的聲線冰冷,好像嚼著一捧冰渣子,“廢話我就不想跟你多說了,我只問你,要不是你女人的命?”
我沉默,半晌後嘆氣說,“你要我怎麼做?”
“第一,不要把這事告訴那群警察,不然我立刻撕票,妥妥的,沒商量!”
我點頭,說那第二呢?
他嘿嘿一笑,說你跟我,都是行當裡的人,江湖事,自然江湖了,等著吧,一會兒會有人聯絡你,將我的地址告訴你,到時候,你便孤身前來,我會把這個女人放了,而你,就跟我堂堂正正對決,一決勝負。
我苦笑不已,說老大,這哪是對決?分明就是你單方面虐我啊,這種決鬥,一點都不公平,更何況我還有傷呢,現在連輪椅都下不了!
對方並不搭理我的話,冷冷說,“不來也可以,等著給你女人收屍,另外,這女娃的體質,倒是挺適合拿來煉蠱的,如果你不希望得到一個渾身長蟲的女人,最好別耍任何心機和花樣。”
說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留我一個人,獨坐在床頭,沉默了好久。
這一去,我恐怕必死無疑,傻子才會主動去送死。
然而不去的話,倒黴的人就變成了柳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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