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畏懼的表情,我多少有點於心不忍,把手搭在張浩肩上,拍了拍,說你現在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他苦笑,說還行,就是每回想起自己菊花裡冒出那麼多嚇人的蟲子,就緊趕著做噩夢,昨晚睡覺,嚇得起了三次夜。
我說,那你不怨恨我吧?張浩急忙擺手,說哪兒的事,是我自己太不知輕重了,得罪了您,還望你多多海涵才是。
他嘴上客氣,不敢表露出絲毫對我的不滿,然而我內心多少還是有點擔心,會因此而開罪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警察,於是擠出一臉微笑,拉著他的手,說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以後有什麼事,互相照應著點,你看如何?
他重重點頭,說嗯,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就是,誰不答應,誰是王、八蛋!
就這樣下了樓,我和陳警官,還有張浩同坐一輛警車,隨行的警車一共有三輛,每輛車都坐滿了警察,陳警官開著這輛破捷達,風風火火地行駛在隊伍最前面,搞得跟領導下鄉視察似的,別提多威風。
行車半小時,又是一段盤山公路,車隊走走停停,到了青雲村,已經是當天下午四五點。
這個村子規模不大,距離青雲水庫大概有三公里,屬於土家族自治區裡的偏遠地帶,民風純樸,但是對待漢族的態度稱不上太友好。
陳警官把車停靠在路邊,帶我走上高處,俯視群山,隨即指著水庫和村落的中間地帶,說看到了沒有,那地方有個山坳口,就是第一兇案現場,有個砍柴的村民路過,無意間發現了張建周的屍首,所以立刻飛奔去鎮上報了案。
我眯著眼睛,朝著山坳口方向看了看,又說,“天快黑了,這時候趕過去,怕是發現不了什麼線索,要不要進村投宿,先找個地方歇一歇,等天亮了再說?”
陳警官沒吭聲,我看出他似乎有難處,小聲問怎麼了?張浩主動上來解釋,小聲說少數民族有自己的風俗,並不是特別歡迎外來者,之前我們查案的時候,去村裡瞭解過情況,沒幾個人願意搭理咱們。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說既然村裡人不歡迎,咱們就在車上湊合一夜吧。
隨行的警員全部下車,在原地安營紮寨,豎起了高高的帳篷。
別說,秦雲水庫區山清水秀,自然生態很美,在這裡安營紮寨,還算是愜意。要是沒有這個該死的兇案,絕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眼看著日頭就要留下,我蹲坐在一顆大樹邊緣,自顧自地抽著悶煙,不一會兒,陳警官主動過來找我,說這裡距離案發地只有不到三公里了,距離天亮還早,我們要不要先摸過去看一看?
我同意了,當即拍拍屁股起身,決定由我、陳警官加上張浩,三人組成一支小隊,先抹去兇案現場調查一下情況,如果不行,再由技術科的人帶著裝置前往。
是夜,我們打著手電筒步行進山,說真的,我雖然打小在滇邊長大,可是進山野獵的機會並不多,這裡是苗疆門戶,十萬大山,繞不開的溝溝坎坎,隨處可見的老樹枝丫,還有橫放在地上的腐爛藤蔓,進山後害得防備蚊蟲叮咬,因此行走得十分艱難。
短短三公里路,我們愣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地方,陳警官便遠遠地開啟了探照燈,將光束照在事發點周邊,小心搜尋著,嘴裡說,“看見那棵樹沒有,那裡的血跡好像好像還沒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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