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道。
而嗓音竟是變成了男聲!
……
樓船離開渭州的第二天,張景依舊在甲板上自顧自地練著武。
終於等到他停下歇息的時候,旁邊走來一人,和氣笑道:
“公子,你還記得你先前跟水寇說的那些話不?”
張景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來人竟是樓船船主。
“什麼話?”張景愣了愣。
“就是,你說他們身上得了種怪病,關節疼痛、身上有紅點。”
“你當時還說,你有辦法治療來著……”
船主搓了搓手,和氣笑道。
張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一回事。
先前他之所以能說出那些水寇身上的病症,原因很簡單。
正是因為張景看到那些水寇的臉色十分蒼白,沒有血色,有些臉上甚至還會有瘀點、瘀斑。
自然就想到了前世水手很容易得的壞血病。
他們長年在水上生活,對水果蔬菜類的食物補充極少,才會得病。
而那些水寇的症狀與壞血病可謂是一模一樣,所以張景那時所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他並沒有想起來,這些樓船上的船工舵手也會染上這種病症。
“記起來了,船主莫非也得了這病麼?”
船主聞言腆著臉點了點頭,略有幾分羞澀之意。
其實也不只是他,自從在驅趕水寇之後,船上所有人對張景和秦河都是十分恭敬。
畢竟他不僅出手反抗水寇,還幫忙救治舵工。
所以甚至連張景在甲板練拳的一小塊地方都已經預設是他專屬的了,沒有人會去涉足。
“治療法子的確就是我所說的那樣,多吃蔬果,自然能解。”
聽聞此話,船主點了點頭,拱手謝過。
……
說來也怪,似乎自從秦河離開之後,張景就覺得日子過得飛快。
三日之後,船主便站在了露臺上對眾人宣告:
“諸位,今日未時樓船便能到達白河縣,勞煩各位相互轉告,以便收拾好物件,就能早些下船。”
到了未時,張景隨著人流踏下跳板,才終於是來到了白河縣。
他細細算了算日子,才發覺從離開沂州到現在,已是過了半個月的光景。
接到皇旨的時候,他還擔心會不會來不及趕到京城,當時就問了魏良。
結果魏良說,那上面寫的是即刻啟程,不是即刻進京,所以就不用著急。
畢竟皇帝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從沂州到京城需要多久。
張景這才明瞭,要不然,他也不敢接旨之後,還在沂州逗留了兩天。
走下船,他才發現白河縣的碼頭比沂州更顯雜亂。
挑夫們扛著沉甸甸的布袋穿梭其間,船工們蹲在石階上啃著幹餅,遠處酒肆的幌子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抬手撣了撣衣襬上的塵土,目光掃過沿岸鱗次櫛比的鋪面——茶坊、當鋪……還有食肆裡的油煙混著魚腥氣撲面而來。
“客官可是要住店?”
一個頭戴氈帽的小廝見到這麼多旅人下船,急忙湊上前來,朝著張景招呼道。
他的手指向街心那棟飛簷翹角的樓閣,繼續吆喝:
“臨江仙客棧,乾淨敞亮,還有熱水澡伺候。”
張景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見那客棧門庭還算規整,便點頭應了下來。
隨即他跟著小廝穿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片刻間就到了所謂的臨江仙客棧門前。
“公子買串糖葫蘆?”
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