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平也磕完了足足五個響頭,模樣無比悽慘地望向周幼寧。
周幼寧卻是朝張景努了努嘴:“問他。”
張景只覺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今後切勿再做徇私枉法之事了,帶你弟走吧!”
“謝過大人!!”
趙平爬起身子,抱起趙青松,迅速擠出人群,匆匆離去,就連馬車也丟了下來。
張景再度看向那俊俏公子,開口說道:
“進去說話?”
周幼寧點了點頭,幾人便一同進了鋪子。
而外面則是收拾殘局的侍從和緩緩散場的看眾。
“哎!要說這趙家子弟以前也不算太壞,誰料到出了那檔子事,搞得趙家上下不得安寧。”
“噓!莫要在外邊議論這些事!你以為自己是那位俊俏公子般的人物?”
片刻間,只剩下幾個街坊的輕微議論聲越飄越淡。
……
“謝過大人替張某解圍。”
一進鋪子,張景便拱手朝周幼寧道謝。
“哦?為何不稱我為兄臺了?”周幼寧笑道。
“大人說笑了,能在片刻間給沂州通判嚇到下跪磕頭,大人的身份無疑是尊貴非常。”
張景言語恭敬卻不怯懦,注視著周幼寧緩緩說著。
聞言周幼寧輕笑一聲,也看了向張景。
“你果真是才貌雙全,不僅會作詩,還如此聰明。去京城吧,跟我做事,如何?”
張景搖了搖頭。
“怎麼?是怕我虧待了你?無妨,到了京城,榮華富貴,升官加爵,都是你的。”
周幼寧繼續勸說道。
可張景依舊是搖了搖頭。
這下輪到周幼寧吃驚了:
“怎麼?你還真是淡泊名利之人?可你還如此年輕,怎麼會……”
“大人誤會了。”
張景面色如常,
“我對為官一事不感興趣,而且那也不是我所擅長的事情。”
“比起當官發財,我更願意做個醫師,開著個小醫館,救死扶傷,樂得自在。”
周幼寧聞言嘆了口氣,又點了點頭,不再勸說。
只是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突然問道:
“還未曾問過你名諱?”
“在下張景。”
“姓張?!”周幼寧眼角微抽,“治好魏家小姐的,可是你?”
張景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哇!原來你就是神醫啊!”
周幼寧驚歎道,
“你還如此會作詩,豈不是醫詩雙絕?”
“大人謬讚。”張景淺淺一笑。
“這可不是謬讚!你可知道?沂州詩會的魁首就是你送給我的那兩句詩!只可惜你走了,這沂州詩仙的稱號沒有贈給你。”
“無妨,名利與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
張景臉色古井無波,說話也是泰然自若。
“你這人好生無趣。”
周幼寧撇了撇嘴,忽地想起自己還是女扮男裝,又急忙恢復了嚴肅的模樣,清聲道:
“也罷,那本公……子就不再多說了,只是今日之事我幫了你,那你總該有些報答吧?”
“大人想要什麼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