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讚歎聲,她微微一笑,回應道:
“大皇子殿下過譽了,聽聞你從滄州帶來的摺子戲也頗為精彩。”
原來她便是男人口中的大姐,也就是大公主周臨夏。
隨即周臨夏又扭頭看向左側之人,輕笑一聲:
“就是不知幼寧準備了什麼好戲目?來的時候可並未見到你的伎人團。”
“哦?幼寧連伎人團都沒帶來?也是,那偏僻沂州哪有什麼新鮮玩意?總不能捧碗冰心湖的水來吧?”
聽到周臨夏的詢問,坐在大皇子身邊的二皇子周昭文迅速插了句嘴。
他絲毫不顧在別人眼中這句調侃是否有趣,便哈哈大笑起來。
大公主周臨夏倒是並沒有跟著嘲諷,而是面帶憂愁,像是有幾分關切道:
“我只是擔心,幼寧待會給父皇獻藝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可聽聞此話,一旁的周幼寧卻並未應答,反倒是冷哼一聲。
果不其然,緊接著,那周臨夏的臉上瞬間又變得戲謔起來:
“總不會要委屈我家幼寧自己來獻藝吧?你可是貴為公主呀!雖說你的面容姣好,可再如何秀麗,父皇看了二十多年,也該看膩了吧?”
話音一落,周臨夏和那周昭文便開懷大笑起來。
而大皇子皺了皺眉,輕聲道:
“你們倆夠了,別總欺負幼寧。”
周昭文聞言正要說話,卻突然被一陣掌聲給打斷了。
原來是那些幻術師的幻術表演結束了。
“宣二公主上前獻藝!”
隨著幻術團退下,內侍太監又尖聲念道。
“還真是你自己來啊?”
周臨夏驚訝地看著一旁起身的周幼寧,眼神中卻滿是嘲諷和戲謔。
“貴為公主,竟還親自獻藝,成何體統?”
周臨夏低聲斥責著。
但周幼寧對此卻是全然不顧,只是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大殿中央,向銘帝行了一禮。
“哦?幼寧怎麼是你自身來呈演?莫非是沒找到好的伎藝?”
銘帝見狀疑惑問道。
“回父皇,並非如此,而是兒臣所找到的伎藝並不需要伎人。”
“你且說來聽聽。”
“兒臣所要進獻的,乃是詩詞。”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詩詞?倒是有點意思。”
“只是幼寧你覺得簡簡單單的幾首詩詞能讓眾位將士們喜歡嗎?”
“要知道你的兄長他們帶來的戲目可都是不同尋常啊。”
銘帝平淡的話語裡卻透露著令人敬畏的威嚴。
“撲哧!皇妹莫不是忘記了?這裡是皇城慶典,可不是那沂州詩會,你確定要給這些赳赳武夫們獻上那些文縐縐的詩詞嗎?”
二皇子周昭文也是緊跟著譏笑道。
的確,對這些沙場廝殺的將士們而言,詩詞一物實在有著太多隔閡,叫人難以喜歡。
聽到父皇的質問,以及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周幼寧就算再如何穩重,此刻也不免有幾分忐忑。
她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而後又穩住聲線,開口道:
“父皇,兒臣有信心。”
“好,那你便誦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