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都,某間豪華酒店裡。
路明非和繪梨衣住在同一個房間——這是繪梨衣要求的。
繪梨衣趴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玩著psp,她打遊戲的時候很認真,但每打完一局,都會環視一圈空蕩蕩的酒店房間。
“我回來了。”
路明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後就是清脆有節奏的敲門聲。
繪梨衣按下psp的暫停鍵,從床上起身,赤腳踩著天藍色的羊毛地毯去給路明非開門。
“吶!繪梨衣,你的朋友們我給你帶回來了。”
路明非把一個敞口的紙箱送到繪梨衣身前,裡面是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各種玩具。
每一個玩具上都有標籤,有的寫著“繪梨衣的duck”“繪梨衣的小羊”,有的寫著“繪梨衣和路明非的寶劍”“繪梨衣和路明非的奧特曼”。
基本上偏男生的玩具的標籤都是“繪梨衣和路明非”。
“為什麼不直接‘嗖’地一下出現?”
接過自己和路明非的玩具,繪梨衣問道。
她很喜歡和路明非說話,由於血統太高,言靈又是與死亡有關的“審判”,所以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蘊含著“死亡”意味的龍語言靈——尋常人聽到就會立刻死亡。
只有路明非可以完全無視龍語中的力量。
“因為怕嚇到你啊,”路明非揉了揉她的頭,“明天我們一起去逛商場好嗎?”
“嗯!”
繪梨衣點頭。
……
晚上,十一點。
路明非白天帶著繪梨去了一趟商廈,給她買了新衣服——繪梨衣穿巫女服也很美,但是隻有巫女服未免有些太過單調。
在商場裡,當店員們把試衣鏡抬到她面前的時候,繪梨衣的眼睛裡跳動著小鹿般的欣喜。
從商場離開的時候,她踩著白色的高跟羅馬鞋,穿著白色的露肩裙——那條裙子用略帶光澤的塔夫綢剪裁,裙帶在腰後面打成一個蝴蝶結,用白色的髮帶把長髮紮起來。
這身打扮著實令路明非感到驚豔——繪梨衣換了很多衣服,她穿任何一件都很漂亮,但唯獨這件,讓她看起來像是從18世紀肖像畫中走出來的公主。
繪梨衣的衣服都是自己選的,哪怕過了十幾年與世隔絕的生活,這個天生麗質的女孩的審美依舊遠遠強過路明非。
她甚至還給路明非也挑了衣服,在路明非換上並表示稱讚之後,這個女孩有一次流露出喜悅。
隨後路明非又帶她去了遊樂園和動物園——相比於遊樂設施,繪梨衣似乎更喜歡動物。
路明非在臥室裡休息,繪梨衣想和他一起睡,但最終被他勸到了另一個臥室裡。
今晚是雷雨天氣,但好在繪梨衣並不怕打雷。
烏雲裡一道閃電落下,照亮了遠處的東京天空樹。
暴雷在幾秒鐘後抵達酒店高層,玻璃震動著發出瀕臨碎裂的巨響,屋裡漆黑一片,與此同時隔壁臥室裡傳出繪梨衣的驚呼聲。
路明非從床上坐起來,他穿著酒店贈送的高檔睡衣。
他開啟門,直奔繪梨衣的房間而去。
繪梨衣的房間也關著燈,只靠窗外透進來的燈光照亮,她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著窗外出神。
路明非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也有些呆楞了。
東京天空樹亮了起來,就像被那道閃電點燃了。平日夜裡東京天空樹會亮起各色燈光,但在暴風雨之夜為了減少雷擊的風險它通常都是關燈的。
今夜這麼大的暴風雨,東京天空樹本來是漆黑的,可此刻這座電波塔自上而下亮起了粉紫色的燈光。
頭頂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地下是燈火通明的巨大城市,燈火通明的大廈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燈籠擺放在大地上。在無數燈籠中間,粉紫色的塔拔地而起,插入漆黑的雲間。
路明非不禁感嘆起路鳴澤的大手筆,覺得這個弟弟確實還是有點用的。
“想去那裡玩。”繪梨衣用手指指著那座夢幻般的塔。
“好,我們明天就……不,”路明非突然停住,他走到繪梨衣的衣櫃旁邊,開啟櫃門,比出一個類似於童話電影中王子邀請公主的手勢,柔聲道:“換上衣服,我們現在就去。”
……
滂沱的暴雨中,燈火通明的東京天空樹被籠罩在模糊的雨幕中。
在它的正前方,一男一女牽著手,站在雨幕中,對著它發出驚歎。
他們的身體周圍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任憑大雨如何瓢潑,青年和女孩的身上和周圍都是乾燥溫暖的。
他們牽手漫步在雨中,在璀璨絢麗的天空樹下互相依偎。
粉紫色的燈光映在他和她的臉上。
……
瀛都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短短兩三個小時的功夫,遮蔽天穹的烏雲和雨就消散了。
繪梨衣不再看東京塔,她仰著頭,看著天空。
漆黑的夜空彷彿被用山泉清洗過的黑曜石,但又綴著閃爍的星。
繪梨衣似乎很喜歡星星,她抬著頭,白嫩修長的手抓著路明非的手,眼睛卻一直盯著天空。
瀛都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城市,在這裡其實是很難看到星星的——這座城市的晚上應該是燈火輝煌的,各種燈的光明會掩蓋住星光。
危險的雷雨天氣讓這座城大部分建築都斷掉了不必要的電源,燈光暗了下去,星光才得以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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