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墓園的時候,雲若雨還展露過一擊幹掉誘靈燈的手段。
“大概現在的我對低階深淵來說已經超模了吧?”
青霄晉升那一下,直接給這塊地界平推了。
現在前進一點阻力都沒有。
“照這個速度,應該可以很快抵達連線下個深淵世界的祭壇處……”
雖然在深淵世界中沒有明確的計時裝置和用於辨別時間的東西,但憑藉著多次進入深淵的經驗和在各個深淵世界中穿梭的感受,蘇源仍舊能夠大致判斷出深淵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對應時間點。
“只希望下個深淵能像前兩個一樣那麼簡單就能透過。”
深吸一口氣,再次提速!
……
另一邊,與蘇源分開後的雲若雨連忙趕到了自己記憶中的極地區域。
或許是因為積年累月都在惡墮者的壓迫下生存,這裡的魂靈們已經有些麻木了,即便蘇源把所有的惡墮者都清空了,也沒有一個魂靈敢出來。
他們中有不少都在立場旁邊蹭來蹭去,但也僅限於蹭……
明明外面已經看不見一隻惡墮,可仍舊沒有人敢走出那折磨著自己的區域。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變成了抖m的形狀。
對他們來說,折磨和痛苦可能就意味著安全。
雲若雨沒管他們,徑直朝著記憶中的位置走去。
很快,她就將自己的家人領了出來。
雖然在這樣的環境中呆的久了,家人們都有些神志不清,但云若雨隨身攜帶有大夏的清心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他們克服困境。
而短暫恢復神智的雲父雲母也能幫助雲若雨將已經形成了思維慣性,靠她一個人很難搞定的爺爺帶離了極地區域。
“阿公,父親,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能讓玉佩共鳴的人,他……”
雲若雨一邊領著家人的魂靈往之前來時使用的祭壇方向走,一邊向他們講述著自己遇到的那位完全不把三階深淵怪物乃至惡墮者放眼裡的狠人。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自己將這個資訊說出來之後,父母竟然立刻頓住了腳步。
就連說話還磕磕絆絆的爺爺都停下了口中的“阿巴阿巴”,目光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雲若雨愣了一下:“是不是我……不該把祖傳的玉佩送出去?”
“那……那個人在哪?”
雲父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雲若雨印象中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模樣。
“我不知道,但他應該是朝下個深淵的祭壇方向去了。”
“快,必須找到他!”
“怎……怎麼了?難道我把玉佩給錯人了?”
“不,你給的很好,是我當初情急之下沒有說明白。”雲父看了一眼老爺子,在後者點了點頭後,繼續道:“那枚玉佩……實際上是你曾祖父對當初的大夏鎮南大將軍的一縷追思。”
“可惜那位鐵骨錚錚,忠肝義膽的將軍被奸宦陷害,誣其擁兵自重,意欲謀反,當時他功名赫赫,又深得百姓愛戴,剛上位的夏皇明知他不可能反叛,卻怕被洶湧的民意裹挾,外加功高震主,竟就這般堂而皇之地藉著奸宦誣告的名頭將遠在塞外征戰的大將軍棄之不顧。”
“當時由於朝堂內弄權者安插在軍中的奸細洩密,大將軍被兩國大軍前後夾擊,困死在了兇險的山脈中,他率部頑強抵抗了一百二十七天,卻因為援軍遲遲不來,最終只能帶著五十二個親信隨從死戰……殉國!”
雲若雨聽得呆了。
“這事我怎麼從未聽你們提起過?”
“不對……那將軍既然都戰死了,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老爺子緩緩開口道:“那將軍騎的戰馬是我們雲家養大的,當時我還很年幼,正在院裡給馬喂草,就看見一匹渾身浴血的戰馬出現在眼前,我們家世代養馬,那是我第一次被一匹馬嚇到。”
“那匹馬在當晚就追隨將軍而去,但它身上那一封鎮南大將軍親筆寫的信卻留存了下來,信中沒有對朝廷不發兵的抱怨,反而在為邊關流民請願,給留守關中的將領分享用命換來的敵軍情報,憂國憂民之意表露無疑,”
“後來,你曾祖父將信呈上,夏皇又藉此為由,大殺了一批貪官汙吏和姦臣宦官,最終坐穩了江山。我也是後來初代夏皇駕崩之後,才從一些朝內與將軍交好的官員口中得知當年宮中的真實情況。”
“你曾祖父為此大哭三天三夜,竟把自己哭死了過去。”老爺子的眼中浮現出回憶:“但因禍得福,他在進入深淵之後,竟然又發現了大將軍的蹤跡,適逢巖神巡遊,因念鎮南大將軍英靈無雙,立玉像於祠堂,憑藉神明的偉力,那玉像硬是與深淵中的魂靈產生了聯絡。”
“而那玉佩,就是用剩下的玉料製作而成,裡面還有巖神大人當初封存的一名病逝的鎮南軍左先鋒的魂靈,憑藉這兩點,冥冥中與那位大將軍的魂靈會有感應。”
雲若雨若有所思,但隨即又面露疑惑:“可他看上去很年輕,也不像是打過仗的樣子。”
“如果他不是大將軍,那就是跟大將軍有莫大關聯的人,找到他,自然也就找到了大將軍所在。”
雲若雨還是有點無法理解。
“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曾經的鎮南大將軍?他已經是魂靈……甚至有可能已經是惡墮者了。”
“這是我們的執念,卻也是大夏的希望……”雲父嘆了口氣:“你別忘了,我和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提起這個,雲若雨不禁貝齒咬著下唇,一向清冷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怒意。
自己的父母赤膽忠心,卻落到這般田地,不僅墜入了深淵,甚至還差點被惡墮者吞噬殆盡,最後只能忍受著無盡的折磨,在夾縫中求生,這一切都是腐朽大夏的縮影。
“現在的大夏已經搖搖欲墜,需要有人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所以,一定要找到那個手持玉佩的人,他關乎著大夏的生死。”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雲若雨也只得應下。
“我先帶你們離開這裡,然後就去追他。”
“不,你現在就去,這裡的惡墮者已經被全部清理,不用擔心,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如果不是多年的折磨已經將精神力削減得微乎其微,雲父必然會親自跑一趟,但他知道現在自己硬跟著只會成為女兒的負擔。
另外,雲若雨打小就聰明,他相信這個女兒一定能夠完成自己的囑託。
雲若雨見家人都十分堅定,只得立刻調頭去追。
“下一個深淵……如果我沒記錯,是個沒有多少強力怪物的淺層深淵,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
雲若雨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就在那祭壇連線的下一個深淵中,白秋婉正扶著插在地裡的巨大鐮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的雙眼已然血紅一片,甚至連眼白都泛起了血色,可……
仍舊不是面前之人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