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恕我直言，這種粗製濫造的低階納靈術式根本不值得出現在您的面前，這是對您雙眼的汙染，對偉大神力的褻瀆！”
蘇源竟從布加爾那素來無神的雙眼中感覺到一絲怒意……
布加爾繼續道：“只有弱小的人，才會試圖去用劣質的術式向深淵敬獻自己的靈魂，從而獲得深淵賞賜的靈力。”
那強大的人一般該怎麼做？
蘇源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問題，古井中的霧氣卻是忽然翻湧了起來，與此同時，一絲絲淡藍色的水氣飄散而出。
在這水氣出現的剎那，蘇源可以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遭的魂靈躁動了起來，全都表露出了極其渴望的意向。
而這時，布加爾也行動了起來。
他直接徒手撕開了深淵裂縫！
順便清理了飄散而出的幾隻惡靈。
然後用身軀擋住錯位空間中的亂流，從容的七十五度鞠躬：“主上，深淵的大門已為您開啟。”
這就是深淵？
蘇源的面前是一團現實與虛幻交織的旋渦，裡面有著點點熒光濺出。
他神色一振，迎著吹上臉的淡藍色水霧，邁步進入了深淵。
“比想象中的順利很多。”
蘇源踏上了一片散發著幽藍熒光的草地。
地面上隨即湧起了濃稠的霜霧，一股極致的森寒之氣湧來，但蘇源的不適只持續了短短一秒——布加爾來到了他的身後。
布加爾撐起了一道無形的立場，將這深淵中的寒氣全部阻擋在外。
蘇源轉頭，發現身後依舊是一望無際的熒光草，進來的那扇門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在翻騰的霜霧底下，草地之中，隱藏著許許多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但他對此毫不在意。
那些窩在暗處的東西興奮，自己身遭的魂靈比它們更興奮……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越來越斑駁。
終於，暗中的魑魅魍魎忍不住了，一齊撲了上來。
由七八張扭曲的人臉拼湊出來的怪物，身上滴落著鮮紅血液的鬼頭，吐著猩紅長舌的惡靈……
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深淵怪物，蘇源只是微微抬了抬頭。
“都憋壞了吧？這就給你們開飯。”
百鬼夜行！
當上百魂靈現身的那一刻，撲上來的怪物全都懵了。
它們剛剛還以為這個人類很有覺悟，認清了其作為口糧的基本定位。
然而，現在它們才發現，食物竟是我自己！
小狼崽子猶如一道利箭衝出，直接撲到了那不住滴血的鬼頭，張嘴就是一通好咬。
鬼頭髮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嚎，以往都是它咬人，沒成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被咬了……
但它的哀嚎也沒能持續多久，很快蘇源的周圍就變得寂靜無聲——魂靈們已經開始朝外覓食了。
看著衝出去的小狼崽，蘇源不禁感慨。
確實，布加爾說得沒錯。
只有弱者才會向深淵敬獻自己的靈魂，以懇求深淵的恩賜。
而強者……
都是衝進深淵裡面直接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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