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出，穆納姆立刻一激靈。
天知道他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從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後來的望眼欲穿，再到如今的疲倦不堪，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穆納姆都不知道在腦海中演繹了多少段人間冷暖……
恐怕沒有人想象得到，曾經將整個斯卡蒂亞攪成一團亂麻的灰燼頭子，從未踏入過學院一步的血精靈，竟然有一天還會被罰站！
“偉大的亡靈之主……”
話到這裡，穆納姆都不由得頓了一頓。
雖說他記住了布加爾剛出現時說過的話，也知曉面前這位就是其口中的“亡靈之主”，但“亡靈”這個詞……在斯卡蒂亞可是十足的禁忌！
從上個紀元的終末開始，亡靈這個種族就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原因，哪怕是記錄下來的歷史也唯獨缺失了這部分。
後來者有過諸多猜測，目前比較認可的是“亡靈天災說”，彷彿這個種族天生就與“災難”二字難解難分，唯結果論者更是倒推出了很多強有力的證據，以證明亡靈的消亡是歷史的選擇，是正確的，不可置疑的。
而後，一些在上個紀元的終末大災變中苟延殘喘，遺留下來的亡靈，也都遭到了大規模的圍剿和清洗。
再加上斯卡蒂亞暴君那不當人的性格，各種暴政之下，亡靈已經成為真正意義上“見不得光”的存在了。
坦白說，穆納姆其實不太相信，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會有“亡靈之主”……
有也應該在深淵裡。
不過他一向擁有靈活的道德底線，別人不能接受的東西，他都能接受，只要能為他所用——被遺忘者就是很好的例子。
同時，他還擁有靈活的信仰……
一個剛剛才為瘟疫之主開啟獻祭儀式的人，轉身就讚美起了亡靈之主。
不得不說，這很穆納姆。
蘇源聽了一溜彩虹屁，但內心毫無波動。
類似的吹捧，早在陳銳那裡聽過無數次，耳朵都要起繭了。
而後，穆納姆還主動提出，願意追隨亡靈之主，成為亡靈之主冕下最忠實的信徒！
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他還特意將自己這些年的各種胡作非為和盤托出，什麼村莊大屠殺，什麼商會大劫案，什麼拐賣嬰幼兒……乃至這一次的凱撒城大祭，全都被穆納姆拿來舉例，以彰顯自己在不幹人事這件事上所擁有的無與倫比的天賦和能力。
在他看來，這些“光輝事蹟”在亡靈之主眼中必然是妥妥的加分項。
果不其然，在這般煞費苦心的毛遂自薦下，眼前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給予了他極強的肯定。
“你這麼想追隨我？”蘇源戰盔下的臉帶有一絲玩味。
穆納姆連忙表忠心：“我願為您獻上自己的靈魂！”
“很好！”
“那麼就如你所願。”
蘇源話音落下，直接開啟了百鬼夜行！
突然出現的魂靈讓穆納姆更加心驚，也愈發竊喜。
果然是亡靈之主！
有了這尊靠山，自己的血海深仇何愁不報？
穆納姆沉浸在即將復仇成功的遐想之中，直到……所有的魂靈衝了上來！
他連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淹沒在了魂靈之中，很快只留下了一雙眼睛。
在穆納姆既驚恐又不解的視線中，蘇源淡淡開口：
“想要為我效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成為亡靈……”
“你，已得償所願。”
老闆大氣！！！
十分感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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