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府裡。
庭院中。
蕭雲餘光掃過一側。
那位置,赫然露出一個裙角。
恩?
莫非……
他沒做聲響,只是一笑,轉身離去。
臨離開荀府時,他看向了一側下人。
“方才我進去以後,可有他人入內?”
“回稟司空,萬年公主說她奉陛下旨意,有事見荀令君,我等不敢阻攔。”
萬年公主?
這麼說來,剛剛自己的所言,都被她聽到了。
蕭雲一笑,便猜了個大半。
且由她去吧。
他反倒想要看看,這個公主,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想著,他騎上了馬,漸漸離去。
……
荀府中,庭院裡。
劉穎靠著牆體做掩護,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聲響。
連那張絕美嬌顏,都有些微微發白。
“咚!咚!咚!”
耳畔,腳步聲漸漸消失。
她方才鬆了口,玉手輕輕在胸脯前拍著。
還好……沒被發現。
劉穎偷偷探出一個腦袋,瞄著前方。
蕭雲的身影,漸漸消失。
直到這時,她方才躡手躡腳走出來,又是小心翼翼確認蕭雲已經離開,才抓緊離開了荀府,重新坐上了馬車。
“快,回往寢宮。”
“喏!”
馬車漸漸離去。
車內。
劉穎柳眉蹙緊,玉指用力捏著那一紙衣帶詔。
方才蕭雲那一番言語,恍如依舊在她的 耳畔迴盪。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能說出這番話語者,才是真正的仁義之君!
能安天下者,唯有這蕭雲!
劉穎閉上美眸。
她心裡,甚至有了期待。
倘若……真有一天,蕭雲一統天下,又當如何?
無論如何,她都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董承,陷害這等仁義之君!
她的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
當晚。
公主寢宮裡。
“今日起,那董承若有任何其他舉動,你們隨時第一時間向本宮彙報。”
“嗻。”
“另外,多派些人打探陛下那邊的訊息,但凡有任何事情,你們也要立刻告知本宮。”
“喏。”
“還有一事……”
劉穎看向一側的宮女丫鬟,俏臉微紅:“鶯兒,你再派些人手,去隨時打探蕭……蕭司空那邊的事,本宮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見狀,那名叫鶯兒的宮女也察覺到了一絲怪異,她狐疑看向了劉穎。
哎?
以往公主對常人,都是不冷不熱,更未曾 見她對任何人有過如此留意。
監視董承和陛下倒是理解。
可這司空一事……
鶯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劉穎。
“公主,你的臉怎麼紅了?”
“胡鬧!再瞎說本宮就掌你的嘴,還不趕緊按照本宮說的去做!”
“是,奴婢這就去辦……”
鶯兒捂嘴偷笑一聲,悄咪咪轉身離去。
但,鶯兒剛走了沒多久,卻又匆匆而歸。
“啟稟公主,荀令君求見。”
聞言,劉穎柳葉眉微皺,她心裡隱隱察覺出不安。
她白日便去了一趟荀府,卻又惶惶而逃。
這事,荀彧早晚知道。
莫非……他知道了衣帶詔之事?
劉穎屏住了氣。
“傳。”
“喏。”
片刻後。
荀彧緩緩走了進來。
“臣拜見公主。”
“令君免禮。”
“下人與 臣說,公主今日曾來找臣,不知是為何事?”
劉穎下意識看向了別處,心跳卻加速了幾分。
他該不會是真知道了衣帶詔的事吧?
她壓住心神故作無事,聲音平淡:“聽聞荀令君身體抱恙,本宮代陛下旨意,特來慰問一番。只是見你與司空有事相談,本宮便離開了。”
荀彧不動聲色:“臣身體抱恙之事,只有司空下屬知曉,公主常年住於皇宮之中,又如何得知?”
剎那間,劉穎瞳孔驟斂,她故作慍怒:“你在指責本宮嗎?”
可荀彧依舊不卑不亢,抬起頭直視劉穎:“既然如此,臣也斗膽一問,聽聞國舅董承面見公主,不知是為何事?”
“你……”劉穎杏眼圓睜。
她雖故作怒意,可心裡卻沒有了底。
難道……他真的知道了……
荀彧聲音微冷:“恕臣直言,司空扶大漢於傾倒,為國為君,已是鞠躬盡瘁!”
“當今大漢,外有匈奴烏桓等異族為患,內有眾諸侯分裂割據,司空為此已是身心俱疲。”
“內憂外患之下,這長安已容不得再有內亂, 倘若陛下與公主一心要行那奪權之事,就休怪我告知司空,交由他來定奪了。”
幾番言語,說的劉穎嬌顏慘白一片。
連那曼妙身軀,都向後接連退了兩步。
她久久失神:“看來,經過司空一言,令君也願一心向著司空,而非大漢了。”
聞言,荀彧長長嘆息:“臣,只願輔佐司空,使得天下安康。”
“臣知公主有難言之隱,但還請公主如實稟告,臣定竭力相助。”
“否則,這些事若是傳到司空耳朵裡會是什麼後果?臣也不敢 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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