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緩緩頷首,他眼珠微轉。
必須要堅守半個月!
但……
西涼羌族近二十萬大軍,都被蕭雲給滅了。
自己,當真會是對手嗎?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主公可是在想,如何能擋住蕭雲大軍攻勢?”
袁耀轉頭望去。
那人,正是楊修。
這兩年來,楊家投奔到了袁耀帳下。
而他,也是靠著楊修屢出計謀,方得攻下揚州和淮汝等地。
袁耀頷首:“德祖此言,說到本將軍心裡了!”
楊修得意一笑:“主公,在下有一計,可破蕭雲!”
聞言,袁耀立刻言道:“德祖快說!”
楊修眼珠微轉:“近些年來,蕭雲接連勝仗,其手下,必是驕兵。”
“ 在他角度上講,連十八萬羌族聯軍,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又如何能敵之?”
“倘若此時,主公詐降,蕭雲必以為,我等是因畏懼而投降,他必定輕信。”
“到時,主公只需于軍營中設下宴席,邀蕭雲進來赴宴,到時,主公則可趁機埋伏兵力,繞襲其大營,則此戰必勝!”
聽著,袁耀大喜:“好,就依你之計行事!”
楊修主動拱手:“此番,在下願作使者,趕赴蕭營,憑在下口舌,定能讓那蕭雲信服!”
袁耀笑顏:“你且去吧,本將軍等你的好訊息!”
……
五日後。
潁川數里外,軍營駐紮。
這時,將士來報。
“報,袁耀遣一使者,求見司空。”
軍帳中。
郭嘉眼珠微轉:“若在下猜得不錯,袁耀此番派使者,只為兩事——”
“請和,亦或請降。”
蕭雲笑了:“請和?只怕不會,自函谷關後,那袁耀便與我結仇,怎會突然請和?”
郭嘉繼續言道:“若不能和,便是降。”
“即便袁耀當真要降,也多半會是詐降。”
“他自知不是司空對手,更怕袁紹反水,不肯支援。若想勝,唯有詐降。”
話音未落,許褚“噗嗤”一笑:“俺覺得,軍師怕是想多了吧!”
“自打司空起兵來,戰無不勝!”
“那袁耀望風而降,自然也是能理解的……”
郭嘉聲音微寒:
“仲康,袁耀要的,就是我們如此驕縱。常勝之軍,必為驕兵。”
“倘若此番詐降後,袁耀再展開鴻門宴,先殺司空,再 趁機突襲我軍大營 ,則此戰必敗!”
“到頭來,一切都成了空!”
被郭嘉這麼教育了一番,許褚愣是沒敢在多說話,只得憨憨撓了撓頭。
蕭雲眼珠微轉,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去,讓全軍擺開酒宴,故作我等提前慶功狀。”
一聽酒宴,典韋和許褚都樂了。
“喝酒啊,這事俺喜歡。”
“沒錯,一提酒,俺也饞了……”
蕭雲瞪了一眼這倆憨憨:“不得放縱!”
“此宴,是迷惑敵軍之舉,絕不是讓你們再成驕縱之勢!”
被這麼一呵斥,典韋和許褚全都耷拉下了腦袋。
“是。”
隨後,蕭雲又看向了門口將士:
“準備好這些以後,去傳使者進來。”
……
蕭雲軍營門口。
楊修背手而立,望向那軍營。
只見。
裡面將士,有的打著哈欠,有的互相聊著天。
完全沒有個軍隊該有的樣。
楊修心裡冷笑。
果然如他所料,蕭雲手下盡是驕兵!
等到時候主公抓了那蕭雲,他定要將潁川之仇,一併報之!
這時,周瑜快步趕來。
“喲,這不是德祖兄嗎?又見面啦?”
周瑜笑了:“這麼久過去 了,不知德祖兄琴技可有見漲?”
楊修的臉黑了。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他還是故作笑意:“將軍說笑了。”
周瑜擺了擺手:“算了,陳年往事今天就不提了,且與在下一同去見司空吧。”
“在下遵命。”楊修表面裝著孫子,心裡卻盤算著,到時候抓了他們,怎麼好好羞辱這周瑜一番。
跟著周瑜走進軍營,楊修仔細瞄著周圍的景象。
只見。
三軍將士,到處都在飲酒作樂。
楊修眼珠微轉,故意問道:“周將軍啊,今日軍中,可是有什麼喜事?”
周瑜哈哈大笑起來:“司空將要攻克淮汝,因而放開軍令,讓將士們盡情痛飲,兩日後再行攻城之舉。”
聽到這,楊修表面沒說話,心裡卻樂開了花。
將士驕縱如此,此戰豈有不勝之理?
過了不一會,他便隨周瑜,入了軍帳。
只見,軍帳中,蕭雲正坐在主座上,周圍做著的,便是那郭嘉。
兩側站著的,則是典韋和許褚。
“在下,拜見司空。”
楊修鞠躬行禮,看似恭敬無比。
蕭雲看向他:“你我兩家將要開戰,可袁耀為何突然派你前來?”
聞言,楊修拱手侃侃而言:“此番,在下是來為司空送一份大禮。”
“何禮?”蕭雲笑了。
楊修認真說道:“司空自起兵來,滅白波軍,入長安,定西涼,戰功赫赫。”
“即便連羌族近二十萬大軍,都不能敵司空八萬之眾,今日我主又怎會是司空之對手?”
“因而,在下已勸服我主,歸順朝廷。”
“為表誠意,我主特令在下攜此物而來。”
說著,楊修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印綬,恭敬遞出:“揚州大印!”
見狀,許褚哈哈大笑:
“好你個楊德祖,算你有誠意。”
蕭雲不動聲色,只是微微一笑:“來人,賜座。”
將士立刻上前,為楊修擺開一座宴席。
“謝司空賜座。”
楊修拱手而笑,才入了座席。
蕭雲言道:“卻不知,你主打算如何歸降?”
聽到這,楊修眼底閃過一絲竊笑:
“回稟司空,我主願親自於陽城中擺開宴席,親自投降。”
“屆時,我主自會讓出兵符,淮汝三軍將士,可由司空隨意調配。”
那態度,看似誠懇無比。
蕭雲笑了。
先是擺上一個揚州印綬,又是吹噓一番。
倘若換了別人,只怕是輕信了。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自己!
他敢確定——
此宴,必是一場鴻門宴!
蕭雲心神微動。
“就依你所說,三日後,我自會前去相會。”
楊修,都有些受驚。
本以為,蕭雲還會保持警惕。
可此人為何這麼簡單就答應了?
楊修試探問道:“將軍難道就不怕,這是場鴻門宴嗎?”
蕭雲眯起眼:“你且告訴袁耀。”
“當年其父袁術,也曾在潁川城中為我展開一場鴻門宴。”
“可其換來的結果,卻是死路一條!”
“想必,袁將軍應該不會重蹈覆轍吧?”
這話,倒是將楊修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時,他雖是喝成了爛泥,未能親眼所見,但也聽自己的父親曾有提起。
蕭雲,一人一戟。
即便五百將士攔於前方,他殺入殺出,取袁術頭顱如探囊取物!
楊修額頭滲出汗水:“司空說笑了,我主即是真心歸降,又怎會行那等奸詐之事?”
“如此便好。”蕭雲似笑非笑:“待德祖回去後,還請原話告之。”
“喏。”楊修拱手說著,可聲音明顯有點虛。
當天,他喝過了幾杯,便離開了蕭雲軍營。
而他,也和蕭雲相約定——
三日後,兩軍於陽城會見!
離開軍營的路途上,楊修眼神愈加陰狠。
看來,自己必須得另做打算才行!
光是一場鴻門宴,只怕……
根本限制不住這蕭雲!
楊修眼珠微轉,心裡再生一計。
只要按此計行事,他定叫那蕭雲,喪命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