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董家二公子啊!”
郭莊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是讀書人,對董睿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從內心看不起。
蠟康聽到董貴說董睿是董府少家主,心中非常不爽。
在他看來,董卓離開隴西郡後,董睿就是個傀儡,自己才是真正的董府少家主。
“別那麼多廢話,你們是自己離開,還是被小爺趕出去!”蠟康惡狠狠的罵道。
郭莊主沒有理會蠟康,繼續對董貴說道。
“董貴管事,老朽能看看遷移令嗎?”
“老不死的東西,你敢說遷移令是假的嗎?”
蠟康見到郭莊主沒有理會他,感覺丟了面子,舉起馬鞭指了過去。
“老朽不敢!不過,遷移是件大事,有很多細節需要協商,我們必須要看清楚遷移令……”
“找打!”
蠟康舉鞭抽向了郭莊主。
蠟康雖然只有十六歲,身體卻很強悍,臂力很大,加上董璜把他抽落馬下的憤怒,手下根本沒有留情。
而郭莊主年過六十,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能經受住蠟康的全力抽打。
啪!
郭莊主孱弱的身體,旋轉著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連慘叫都沒有喊出來,就被抽暈了。
周圍立即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董貴心頭一顫,他只是狐假虎威,恐嚇眾人。根本沒有料到蠟康會動手打人,而且打的還是個身穿絲綢長袍的老人。
董貴以前是董府雜役處的管事,雖然喜歡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也是很有眼力勁的。
在山谷的自耕農中,能穿絲綢長袍的老人,又是領頭說話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這下蠟康要惹上麻煩了!
“父親!”
一名中年男子從眾人中衝了出來,抱住郭莊主大聲呼喊。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緩醒了過來,看向蠟康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郭莊主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就算郡守大人在這裡,也不會拒絕。
而這名羌人董家衛隊首領,不問青紅皂白,舉鞭就打,與土匪何異?
“哈哈!你們這些卑賤的漢人奴僕,還敢瞪小爺,不想活了嗎?”
蠟康怒目圓睜,策馬向前,對著眾人就是一通抽打。
眾人哀嚎的向後躲去,內心對蠟康更加憤怒了。
隴西郡是漢人的天下,董卓和董睿也是漢人,眾人怎麼可能容忍被羌人欺辱?
“畜生!你打死了我父親!”
中年男子喊不醒父親,又見到族人被毆打,再也忍不住了,怒吼著衝向了蠟康。
蠟康舉鞭抽倒了中年男子。
這下,徹底激怒了眾人,紛紛拿起鋤頭、棍棒衝向了蠟康。
蠟康慌忙策馬後退,抽出了長刀格擋。
後面的二十名羌人衛隊騎兵,收起了弓箭,抽出長刀上前幫忙。
只是,他們騎在馬上,又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立即處於了劣勢。
“住手!快住手!”董貴驚恐的大喊。
對這些自耕農,進行恐嚇,抽打都可以,萬一弄出人命來,事情就嚴重了。
蠟康不是傻瓜,知道出了人命,董氏也不好擺平,只能用刀背砸攻擊的人。
只是,這些自耕農好像發現了蠟康等人不敢殺人,更加肆無忌憚了。
“衝出去,全部衝出去!”
蠟康憋屈的大吼,率先調轉了馬頭。
二十名衛隊騎兵也跟著調轉了馬頭,跟著向外衝去。
董貴見狀,慌忙也衝了出去。
在雙方的衝突當中,有幾名自耕農被砍傷了,眾人見到了血腥,也不敢追了。
董貴和蠟康等人跑了很遠才停了下來,見到二十名衛隊騎兵雖然有傷,也並不嚴重,這才放心下來。
“董貴,我們現在怎麼辦?”
蠟康等人先是被董璜毆打,接著又被董安羞辱,現在又被自耕農毆打,簡直就是憋屈至極。
董貴心中無奈,蠟康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隊友啊!
只是,蠟康是董氏的侄子,他不敢責備。
真特麼的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
“唉!去找董睿吧!”董貴暗歎一聲,策馬向谷外行去。
董貴和蠟康等人不知道的是,有兩個督郵李通的密探,遠遠跟在了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