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已經約定好,他要找人問清楚。
還沒問,他怎麼可能睡?
明知如此,王石還要多此一問。
真是找罵找打!
“滾進來!”
周臣沒好氣罵了一聲。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王石帶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小心翼翼關上房門。
“大都督,人已帶到。”
王石彎腰拱手道。
來人取下身上的黑袍,對著周臣行禮,“朱紫見過大都督!”
王石帶回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朱紫。
上一次從涼州逃出來的錦衣衛百戶。
周臣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本都督留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報答本都督的!!”
朱紫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誠惶誠恐,“朱紫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惹大都督生氣,還請大都督明示!”
接下來的時間,王石便把發生在王家堡的事情對朱紫說了,又道:“你一直跟著皇帝,可曾看見過皇帝離開車隊?”
朱紫搖搖頭,“沒有,小人一直謹遵大都督之命,潛藏在皇帝身邊,為大都督耳目,自大都督留小人一命小人離開涼州後,便先去了襄州見到皇帝,成功取得皇帝信任,然後隨行將楚國女帝送至京城,再然後,與皇帝一起來涼州,中途,未曾看見過皇帝離開車隊。”
聞言,王石松了一口氣。
看吧,並非他帶兵追捕不力。
皇帝一直在車隊,分明沒去過王家堡。
周臣滿是懷疑,這怎麼可能?
明明祁翰說了,皇帝就在…
難道祁翰在說謊?
“你們是怎麼遇上的太上皇后?”
王石又問。
朱紫道:“如白天太上皇后所言,有一夥強人對太上皇后不利,大內侍衛護送出逃……”
周臣皺起眉頭,“這不可能,負責追捕的只有王家堡的軍士,本都督從未下過命令,讓平衣衛參與。”
“還有,太上皇后既然逃出,為何不直接讓侍衛護送她回到涼州城,反而要捨近求遠……”
這說不通!
聞言,朱紫沒有說那麼多,只是道:“小人只看到了強人在後面追,大內侍衛護送太上皇后在前面逃,那群強人被皇帝下令,全部處死,屍首就拋在野外。”
王石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刻道:“大都督,會不會是那個賊禿驢擅自行動?”
周臣看向王石,“你是說?”
王石點頭,說道:“賊禿驢不空,本就不是咱們涼州人,而是西域人,大都督信任他,才把報恩寺和平衣衛都交給他,他若私自下令讓平衣衛追殺太上皇后,咱們也不知道。”
周臣眯起了眼睛,語氣低沉,“你的意思是,不空背叛本都督?”
“確有這種可能!”
“可他為什麼要下令,讓平衣衛追殺太上皇后?”
王石正欲回答,朱紫率先開口,道:“小人倒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周臣道:“但說無妨。”
朱紫道:“賊禿驢不空是西域人,或許早就被西域諸國買通,為其效力,他之所以下令平衣衛追殺太上皇后,就是要把大都督逼向皇帝的對立面!”
“大都督請想,太上皇后真的死在了涼州,皇帝怎麼可能放過大都督?”
“最後得利的是誰?無非是西域諸國!”
周臣卻道:“可本都督早就和他們達成約定,日後一起派兵進攻。”
這時候,王石插了一嘴,“大都督信守承諾,可這群西域人卻不相信大都督,這才讓賊禿驢這麼幹,就是想徹底把大都督逼向皇帝的對立面!”
聽完兩人所言,周臣不信也得信了。
他雙手握住椅子把手,眼睛眯成一條線,恨得聲音都變調了:“好一個不空,好一個西域,跟本都督來這一套?”
“太上皇后要殺,但他們沒資格殺!”
“佛會上,咱們好好論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