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隊的陸隊長在外面對我們說道:“這就是那根跳繩,剛才已經鑑定過了,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吻合,沒想到王桂花竟然將這根繩子帶在身上,沒有丟棄……”
聽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心想王桂花既然知道兇器不能留下,為什麼留下了這根跳繩,難道已經料想到自己會被逮捕,所以已經放棄反抗了麼?王桂花斷斷續續的講著,二隊隊長已經派人沿著小巴車線路去找被王桂花丟失的兇器。
聽完王桂花的話,我心裡似乎翻江倒海,久久都不能平靜,餘下,便是無盡的哭泣,沒有聲嘶力竭,只是默默的流淚,警局外面,張東成同樣在流淚。只是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而已。張東成見到我出來,立刻停止了啜泣,側頭用手指摸去眼淚,我心裡一陣酸楚,想不到什麼安慰的話,只能默默的離開。
第二天,遺失的兇器被找到,它正靜靜的躺在路邊的草地裡,經過鑑定,和死者身上的刀痕完全一致,這把刀就是殺害了張福順的兇器,上面還有凝固了的血跡,刀上只有王桂花的指紋。
這案子來來回回折騰了有一個星期,如今終於破案,所有人的心情都為之一陣,李副局長再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不過這次是慶功會,局長對於刑警隊這次快速破案的能力表示了肯定,由李副局長代為轉達。
席間,李副局長說道:“哈哈,局長還要請什麼特案組的人來,完全不必,我之前就說過,我手底下的人,那每個人都有特案組的水平,說三天,就三天!值得表揚!”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唯獨我覺得此事還有蹊蹺。
石隊長看我眉頭緊鎖,便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我總覺的這個案子不會如此簡單,王桂花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兇手,雖然大體上都已經明確了,可是還有幾個地方,我還不能理解。”
聽到我這麼說,石隊長停止了鼓掌,然後對我說道:“不錯,我也隱約覺的有些不對勁,可卻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無論是作案動機,作案時間,王桂花都吻合,況且物證俱在,嫌疑人也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我仔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然後說道:“有幾個地方我一直想不通,既然王桂花知道兇器不能留,那也一定知道衣服不能留,被害者明明撕扯下來了她的衣襬,可為什麼她不丟棄,再者,為什麼那根綠色的跳繩她不曾丟棄,雖然這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無關大雅,可是……”
這個時候,二隊的陸隊長走了進來,說道:“王桂花已經簽字了。”說著,他將檔案夾放在了桌子上,我仔細看著王桂花的筆跡,汗水從我的頭上沁了出來。李副局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案子已經破了,就移交到檢察院吧。”
陸隊長點了點頭,剛想要離開。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王桂花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我的身上,楊小娟在後面拉了拉我,然後說道:“你幹嘛?不是瘋了吧?”李副局長饒有興致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這個案子的檔案我都看過,大量的物證證明了王桂花就是殺人兇手,殺人動機明顯,時間吻合,嫌疑人簽字畫押,你從哪點看出王桂花不是兇手?”
“小同志有時候確實喜歡出風頭。”李副局長繼續說道:“但是你要明白,現在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不過我聽石隊長說,在這個案子裡,你的功勞不小嘛,好好努力,你才畢業沒多久,日後前途無量啊。”
這件案子似乎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但是我卻從這個筆跡上看出了端倪,如果不是陸隊長將檔案放在了桌子上,或許這個案子就這麼了結了。用右手寫字的人和用左手寫字的人的筆跡是不同的,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王桂花的筆跡著力點集中在了左側,第一個字有被蘊開的跡象,像是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
這兩個小細節說明,王桂花是用左手寫字的!她是個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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