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覺得線索不足,沒信心拿下趙瑞晴,所以選擇動了點小心思,先在她心裡埋下根釘子,然後晾著他,繼續蒐集證據,等證據蒐集到一定程度,思路明確,再想查明真相,自然也就簡單了。
而我,想直接從趙瑞晴身上挖掘線索,先明瞭真相,再根據真相去搜集證據,給趙瑞晴定罪。”
祁淵張了張嘴,覺得他有話沒說完。
想了一會兒,他倒也發現了問題在哪,便問:“那,怎麼審?
趙瑞晴沒那麼容易拿下,她已經擺明了不合作的態度,如果不是手裡掌握著關鍵證據,她不會鬆口的。還是說,我們……不,應該說,蘇隊你其實已經找到讓她開口的契機了?”
“沒錯。”蘇平眉心處的疙瘩終於鬆開了,點頭說:“不過,還是沒戳在點上。我們是否掌握關鍵證據並不重要,重點在於,能否讓她覺得,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騙供?”
“不是。”蘇平撇撇嘴:“我問你,你覺得,審訊到底是什麼?”
祁淵不假思索的回答:“就是對嫌疑人進行訊問,讓他們陳述犯罪經過,挖掘線索和證據。”
“沒問你名詞解釋。”蘇平嗤一聲:“把思維從教科書裡跳出來,看透審訊的本質。”
他張了張嘴,腦子再次全速運轉起來。過了一小會兒,便又說:“應該是……我們和嫌疑人的一次言語對抗吧?”
“差不多。”蘇平輕輕點頭:“但還沒到點。對抗並不準確,應該說是交流,只是形式多種多樣,有時類似對抗,有時類似談判。
但說白了,就只是交流而已,我們從嫌疑人身上獲取資訊,同樣的,嫌疑人也會從自覺或不自覺的從我們的動作、態度、言語中獲取資訊。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嫌疑人總會去分析,招供與對抗,哪個對自己更有利一些。
而影響這一分析結果的尺度有很多,是理性與感性相結合的複雜運算,包括我們對線索的掌握程度,包括道德良心以及人生觀、價值觀對他的影響,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我們要做的,就是去影響趙瑞晴的判斷,促使她做出配合、招供的決定。我們能做的,則是讓她認為,咱們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並明白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
祁淵咽口唾沫,嘀咕道:“道理我都懂,可到底要怎麼做?”
蘇平翻個白眼:“沒還找到突破口嗎?同夥啊!”
“同夥?”祁淵一愣:“難道……那個和段坤關係密切的神秘男子,是趙瑞晴的同夥?”
“不知道。”
“啊?”
“你能不能別流於表面?”蘇平有些不耐了:“把思路開啟,跳出來,透過現象去看本質!
我們不知道她同夥究竟是誰,但我們知道,她同夥和段坤一定關係密切,至少表面關係密切。我們還知道,陳慕雲和段坤也說得上關係密切,連他的小男友都發現了……”
“我明白了!”祁淵恍然大悟:“陳慕雲就是關鍵的破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