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頓,他腳一勾,椅子又滑回電腦前,招呼祁淵也過來,一面開啟了個資料夾,查詢著檔案,一面說:
“我在技術隊對聊天記錄進行固定、取證、分析,確定幾個與聶宣相熟識的人,以及相對活躍的群后,就和兩人取得了電話聯絡,你們聽聽錄音……”
“不聽了,”荀牧擺擺手:“別浪費那個屍檢,你直接總結了告訴我吧。什麼情況?”
“呃,也行。”蘇平便停下動作,略一組織語言,就說:“首先,昨晚聶海說的沒錯,他們倆姐弟之間的感情確實好,這點,聶宣朋友也都知道的;其次,聶宣對聶海的感情,有點超乎尋常……”
祁淵張了張口,訥訥的問道:“德國骨科?”
“……”蘇平一噎,瞪了他一眼,罵道:“想啥呢?什麼德國骨科?沒你說的那麼齷齪!”
祁淵一聽,縮了縮脖子。
荀牧則若有所思,問道:“你要說的,是‘扶弟魔’吧?”
“嗯?你怎麼知道?”蘇平一愣,接著點點頭:“按照聶宣朋友的說法,她是個典型的扶弟魔。”
“不奇怪,”荀牧聳聳肩:“許多重男輕女的家庭中,當姐姐的,都很容易演變為扶弟魔。尤其,聶海平日裡還相當維護聶宣,加上聶宣三天兩頭就和他聯絡,噓寒問暖,給吃給錢,太明顯了。”
“倒也是。”蘇平輕輕點頭,跟著說:“聽聶宣朋友講,她也不是沒找過物件,但都很快就吹了,他們受不了她對自家弟弟的態度,擔心結婚後,整個家當都會被她搬走。
為此,她這些朋友蠻不岔的,也勸過她,她弟有手有腳,沒必要這樣伺候著,但聶宣卻不以為意。”
荀牧嗯一聲,問:“這和本案,有什麼關係麼?”
“有,關係大了去了。”蘇平說道:“歸根結底就倆字——壓力。
昨晚,咱們知道聶宣出了幾十萬,給家裡起房子,買傢俱,但有一點聶海沒說,或者他自個兒都不知道——聶宣她媽媽明確說過,這套房,她沒份,等他們死後,要留給聶海。”
“哈?”祁淵忍不住了,不岔的說道:“還有這事?我去,太過分了吧?這……簡直不要臉啊!”
“聶宣她朋友也是這麼說的。”蘇平濃眉一挑:“而且,不同於往常對弟弟不計成本,堪比第二個媽的奉獻,這回,就連聶宣本人也十分不岔。
按照她在群裡的吐槽來看,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鬧得很兇,甚至在群裡放話說,要再找機會和爸媽談談,如果談不攏,不惜找律師打官司。
我想,不管聶宣是死於自殺還是他殺,這個事件,應該是相當重要的導火索才是。”
荀牧沉吟片刻,問道:“時間呢?這事兒發生在什麼時候?”
“三月二十八號,”蘇平說:“時間上,和她死亡時間相當接近,此後不久,她父母就回了老家,跟著又轉向西南那邊去旅遊了。”
“是很接近,”荀牧若有所思:“和家裡鬧翻,自殺,沉屍大鏟灣,她父母對聶海的謊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