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婁小意的頭更低了幾分。
祁淵這才注意到,從她開始講述起,到現在為止,就每一次直視過他們,目光飄忽不定,又或者乾脆盯著自己的檸檬茶。
憑這表現倒不能斷定她有問題,但有所隱瞞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她沉默好幾秒後,忽然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猜到她會自殺,也早就猜到她已經自殺了。”
“噢?”
“大概就四月初的時候吧,”她解釋說:“我們建了一個群,平時每天都會在裡頭閒聊,吐吐槽啊什麼的,大家都還是蠻活躍的。
但從四月初開始,我們就再沒在群裡見過她了。剛開始還沒想什麼,誰都難免沒空嘛。但一連幾天沒見著人,私聊也不回,一直是離線狀態,就覺得很奇怪。
再看看她朋友圈,七號那天,她在朋友圈裡發了句晚安,我就想,或許,她真的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了。”
松哥眉頭微微一擰,奇怪的問道:“光憑一句晚安,你就能猜到她自殺了?依據呢?”
“不只是她,我們群裡的,其實都知道。”她嘆口氣,說:“要麼是自殺了,要麼是遠遠地離開這兒,再也不會來,就這兩種可能。
想來你們也覺得很奇怪吧?她銷聲匿跡這麼久,我們這些人卻不聞不問,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似感情特別淡漠……
那是因為,發現她不上線後,我們就約定好了,替她保密,就當她已經離開,換了個地方生活就好。”
“很奇怪的約定。”松哥眉頭依舊沒鬆開,問道:“為什麼會做出這個約定?關鍵是,為什麼不選擇報警?不論自殺、他殺、失蹤,人總歸是失聯了,你們沒猜到還好說,既然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選擇隱瞞?”
“就像你剛剛說的,”婁小意答道:“我們有顧慮,我們擔心她的名聲。人已經沒了,不如就讓她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走吧,何必走了還要惹人非議呢?
更重要的是,這也是她的要求,或者說懇求來的更實際一些。她早就告訴過我們,如果有一天,她沒了,請我們什麼都不要管,就當她沒出現過。”
說著,她雙眼就開始泛紅,眼珠子水汪汪的。
松哥沉默片刻,把桌子上的面紙往她推了推。
“謝謝。”她抽出紙,擦了擦,說:“但你們說的也對。她的名聲雖然重要,但,更關鍵的是,不能讓她平白遭受這些委屈,必須要讓犯錯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才好!”
講到這兒,她臉上肌肉出現了些許扭曲,看上去有點兒猙獰。
過了有半分鐘,她才咬著牙,問道:“警官,你們聽說過‘gui fu’嗎?”
“什麼?”祁淵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連柚子茶都碰翻了。
松哥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什麼意思?”
“松哥你沒聽過嗎?”祁淵反問一句,隨後深吸口氣,解釋道:“這個詞彙,最早出自於一款遊戲,後來泛指某些豬狗不如的的混賬東西。”
當然,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聶勤山都不會是嚴格意義上的“gui fu”,因為聶宣根本不是他女兒。
“什麼?”松哥眼睛一瞪,詫異不已:“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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