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詭匠

第19章 演罡

那嗓子裡突然迸出的聲音,壓根兒就不是人該有的!嚇得我後背汗毛“唰”地全體起立,根根倒豎。玲玲嘴裡發出的動靜,活脫脫像是地獄裂開條縫,裡頭關押的惡鬼在集體嘶吼,聽得人骨頭縫裡都往外冒寒氣。

波仔被這聲“鬼叫”嚇得一個激靈,跟踩了彈簧似的,“噔噔噔”又往後猛退兩步,眼看就要退出門檻了。他大概生怕旁邊耳背的老太太聽不見,明明想壓著嗓子,結果那聲音跟漏氣似的喊出來:“臥槽!鬼叫!這絕對是鬼上身了!沒跑!”

大頭也嚇得夠嗆,本能地想跟著波仔往後溜,可眼珠子一瞟,發現我還杵在前頭當“定海神針”呢,這麼幹好像忒不地道了。他硬生生剎住腳,沒動,但那聲音裡的恐懼都快滴出水來了:“廷…廷哥,聽這動靜,怕是個硬茬子啊!”

我他孃的能不知道是硬茬子?還用你說!現在好了,玉佩那檔子事兒還沒整明白,這邪乎玩意兒嘴裡又蹦出個“鞋”來!啥鞋?我上哪兒知道去!但你這玩意兒是真他孃的邪門!老子是來做法驅邪的,不是來當福爾摩斯破案的!一會兒玉佩一會兒鞋,讓我這農民出身、初中文憑的莊稼漢上哪兒摸頭緒去?

本來還琢磨著用“玉佩有罪論”操作一波探探路,我這剛擼起袖子還沒開整呢,你又整出個“鞋”來,他孃的真是讓人腦殼嗡嗡疼,跟被驢踢了似的。

可人家都開口了(雖然是鬼叫),咱心裡再發毛,總不能當啞巴吧?只能自個兒給自個兒壯膽——靠那倆“護法金剛”?拉倒吧,不拖後腿就謝天謝地了。我硬著頭皮,對著那“開口”的玲玲(或者說她體內的玩意兒)喝問:“呔!你是哪路不長眼的遊魂惡靈?為啥纏上這小姑娘?”

結果我的話,跟石頭扔進了無底洞,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人家壓根不鳥我。剛才好歹還瞪著我,現在倒好,直接把倆眼珠子翻到天花板上去了,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在看一個上躥下跳的傻帽。

就在這時,劉哥和他老婆端著我要的東西回來了。不過這會兒我腦子裡已經躥出了新思路,趕緊抓住劉哥問:“劉哥,你說孩子去後山耍過?那山上,有沒有啥山洞、老井之類的?或者…最近有沒有添新墳?”

劉哥皺著眉,使勁兒在記憶裡扒拉後山的資訊,半晌才說:“那就是片梨樹林子,沒山洞,也沒老井。我們年輕那會兒也在那兒耍過。墳倒是有,不過都是老墳了,最近的一個也是七八年前埋的老頭。自從鎮上西邊山頭劃成了公墓,後山基本就沒人往那兒埋了。”

“新墳……”劉老闆的老母親像是被點醒了,急忙插話:“哎喲!前幾天趕集,聽趙家園的薛妹子提過一嘴,說她們那邊好像有個女娃娃沒了,就埋在後山那片!下葬的時候悄沒聲兒的,聽說是半夜裡自家人拉上去埋的,知道的人不多!”

這線索像根救命稻草,我立馬精神一振!更關鍵的是,就在劉母說話的當口,我眼角餘光瞥見玲玲那雙空洞的眼睛裡,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怪異的神色!有門兒!

我趕緊湊到劉母跟前,追問道:“半夜自家人拉上去埋?咱這地界兒,這種埋法,只有年紀輕輕橫死的,或者一屍兩命的‘月服喪’才這麼幹吧?”

劉母連連點頭:“可不是嘛!怪就怪在這兒,現在死了都往西面公墓送,真不明白那家人為啥還把人往後山塞。”

“還有更詳細的不?”我眼神殷切得能放出光來,這八成就是小玲中邪的關鍵!

劉哥兩口子也湊了上來。剛才差點滾出門外的大頭和波仔,一看有新鮮八卦,也跟倆聞到腥味的老鼠似的,賊頭賊腦地蹭了過來。我沒好氣地一人賞了個大白眼,恨不得一人一腳給踹回客廳去。

劉哥這會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催他老孃:“媽!您快仔細想想,跟小楊師傅說清楚點!”

劉母努力回憶著集市上聽來的那點零碎:“聽說是…有家女娃子,被她嬸子逼著嫁隔壁村一個老光棍,女娃死活不願意,自個兒跳塘沒了。才十九,沒滿二十,爹媽又都沒了,她叔嬸嫌晦氣,連喪事都沒辦,把人從塘裡撈上來,半夜就找人拉後山埋了。”

“又是自己淹死的?”我忍不住嘀咕出聲。

波仔立刻在我耳邊“小聲”附和:“我說廷哥,您這跟水鬼的緣分,可真是比牛郎織女還深吶!”好傢伙,這不就是我想的嗎?前腳剛經歷完投河熊貓附身的破事兒,後腳又來個跳塘淹死的怨靈?敢情我這“出道首秀”是捅了水鬼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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