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歪理噎得說不出話。
大頭看著波仔那副豁出去的樣子,又看看我,眼神複雜。他沉默了幾秒,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重重一點頭:“行!那就這麼定了!桃園三結義!同生共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只能重重拍了拍他倆的肩膀:“好兄弟!”
我們仨走回靈堂前時,爺爺正跟四伢子交代完。四伢子拿著記滿字的硬紙板,急匆匆去張羅了。
“爺,”我走到爺爺身邊,“這事……棘手嗎?”
爺爺看到我們仨又湊過來,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你們仨鬼崽崽還杵這兒幹啥?趕緊走!我跟四伢子說了,道場師傅用不上了!魁娃子,帶著你的人,收拾傢伙,立刻下山!廷伢子,你也走!還有你,海波,趕緊回你單位去!別在這兒添亂!”
爺爺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我知道,他是真怕了。怕這邪煞傷到我們。
“爺,”我放軟了語氣,帶著懇求,“你不是總說我要接你的班嗎?平時跟你出活,都是些小打小鬧。今天這事……難得遇上,我想在旁邊看著,學學您老的手段。再說了,我好歹也學了點皮毛,萬一能搭把手呢?”
“搭什麼手!胡鬧!”爺爺眼睛一瞪,“人多手雜!礙事!趕緊走!都走!”他態度異常堅決。
我看爺爺油鹽不進,心思一轉,給大頭和波仔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行行行,爺爺您別生氣,我們這就走。”我裝作順從的樣子。
大頭也招呼他的師兄弟們:“兄弟們,收拾傢伙,咱們先撤!”
爺爺見我們鬆口,臉色才緩和了些,揮揮手:“快走快走!”
我們仨混在大頭的道場班子裡,扛著鑼鼓傢伙什,在清晨的山霧中,沿著來時的山路,慢慢往下走去。只是,剛走出村口,拐過一個彎,確認爺爺那邊看不見了,我們仨默契地停下了腳步。
“真走?”波仔回頭望了望豹霧村的方向,小聲問。
大頭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涼氣,眼神堅定:“走?往哪走?爺爺一個人在那兒拼命,我們能走?找個地方貓著!等老爺子需要的時候,咱們再衝回去!”
波仔和大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然。
“行!聽廷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