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崔夫子是替死鬼,但迫於馬家在江蘇省的勢力,都閉口不說。
孟星河本來想好好為自己出口惡氣,在縣學裡踹了馬文才一腳,他還想在公堂上雄辨馬家叔侄,弄個滿城風雨才罷休。
如今,七老八十的崔夫子跑上前來頂罪,孟星河也不想做那個欺師滅祖的罪人,他選擇耐心聽夫子如何頂罪,只要不涉及自己,他沒必要在眾人面前把夫子弄得走投無路。
崔夫子頂住心中的怒火,在眾目暌暌之下,將他踹測及編織的事情的起因、經過、結尾,分十章七段三小結全部說的一清二楚。最中的一點就是他身為縣學夫子,沒有處理好學生之間的問題,在教書育人方面出現重大失誤,導致縣學兩個學生因爭住同一廂房而爭執,最後釀成了鬥毆事件,這是他的失職。
因此,崔夫子主動承擔了一切罪責,還主動請辭縣學夫子一職。
崔夫子說的一點不差,可惜要是沒有尚書大人出現,他會把這些真話全爛在心裡,而孟星河只能乖乖受人汙衊,甚至永不超生。
社會的黑暗並不只體現在官權上。當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後,孟星河終於鬆了口氣。
接下來,馬守臣順應民意,假裝瞭解真相後,匆匆一拍驚堂木,鐵板訂釘地說道:“好你個崔夫子,妄你身為夫子,為何不早早將此事說清,害本官差點判錯人。現在真相明瞭,錯從你出,害兩個學子為爭廂房打架,本官身為學管,自當秉公處理。來人啦,將崔公明拿下,剝了他功名祿位,押下候省。”
判的比孟星河輕,不過到是難為崔夫子那把老骨頭,替別人背了黑鍋還不敢叫苦。
待審了崔夫子後,馬守臣立刻抬高聲音,義正嚴詞地說道:“孟星河雖是情有可原,依大唐律令,傷人者,需賠償傷者所需一切醫治費用,據剛才本官瞭解,孟星河需賠償馬家湯藥費白銀一百二十五兩,清還之後,馬家從此不予追究此事。”
這回馬守臣算秉公執法,安步就班的實行判罪。如此一來,孟星河雖面了牢獄之災,但真金白銀的災難立刻叫他為難!
“什麼?讓我賠款一百二十五兩,你怎麼不去搶呢?”孟星河鼻子裡喘著粗氣,現在他身上連一兩銀子都沒有,讓他賠款,比讓他做牢還痛苦。
關鍵時候,孟星河正愁苦間。站在縣衙門口的柴少立刻衝了進來,他先是膽怯地向孟星河身邊的尚書大人行學生禮,然後捅了捅孟星河,帶有崇拜、羨慕、迷戀的目光,為他遞了一包銀子過去。暗地裡豎起了大姆指,看他**的眼神,一猜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孟星河毫不客氣地接過那踏銀票,柴少這傢伙,別的不說,就一句話,夠哥們!
他拿起那踏銀票,走到馬守臣前面,隨意一扔,銀票就拋到了公堂正中的的案桌上。
這時,馬守義迎了上去,神情頗為慌張,來到尚書大人前,雙腿屈膝,雙手向前伸展,很自然地伏在地上,恭敬地請道:“卑職桃源縣令馬守義恭迎尚書大人。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實在罪該萬死。如今,**大人關照,此案得以告破。還請大人移步寒舍,卑職不甚榮幸!”
“有勞!”尚書大人淡淡說到。卻見孟星河與柴少向他走來,他二人同作了一輯,孟星河說道:“多虧先生明察秋毫,學生才免了那牢獄之災。先生周車勞頓一天,學生不敢多做打擾,改日再親自拜謝先生,告辭!”這時公堂之下,散的七七八八,只剩當官的在一起,想必是迎接眼前這個當朝紅人,孟星河起身就退,不作多留。
尚書大人哈哈一笑:“好!改日我備酒專程恭候小兄大駕光臨!正好老夫那裡有幾副丹青妙筆,望小兄能與之給個評頭。”說到這裡,老頭子話峰一轉,打趣說道:“小兄以後莫叫老夫先生了!老夫姓杜,字如晦,家中排行老三,若小兄不介意,叫我杜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