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面色青白下人,如洇脆了的薄紙,可嚇了雲芝一跳,她連忙擔憂的問慕雪:“王妃,您的臉色怎麼如此的青白?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要不要傳府醫去看看啊?”
慕雪的心緒都給積壓在自己的胸腔裡面,長久是會傷身的,但是這件事情她卻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
南宮離說的真是一丁點都沒有錯,就算這女人知道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她也根本就不敢說。
而且今天這鳳鸞殿裡面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瞭如指掌的。
聽說這人帶了一包香料進了房間之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已經整整一下午了。
怕是他再不去叫人出來,估計晚上的晚膳這女人都不會用的。
而這一次他再一次召人過來,一方面意外這女人的醫術不淺,更多的居然是在好奇這個女人將自己一下午都關在房間裡面到底都想些什麼。
此刻的慕雪已經在過來離殤殿的路上,路過扇子門的時候,她的目光看向了那邊路燈之下被關在柵欄裡面的小天霸。
其實柵欄不高,老虎的戰鬥力自然是非凡的,若是它要自己奔跑出來的話肯定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如今它在那一方天地裡面閒庭信步,步伐優雅的轉來轉去,偶有低低的咆哮聲傳來,似乎在尋找一個契機要撕碎這困著他的牢籠似的。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她忽然想到了那個男人。
有勇有謀有利爪.
江辭將王妃一直盯著那邊的小天霸看,上前說了兩句:“王妃還是離那小天霸遠些吧,畢竟是萬獸之王,不通人性的。”
慕雪沒有說話,只是收回了自己打量著那小天霸的目光,狀似無意的閒話道:“雖然本妃離的遠,但是也能瞧得清那老虎的毛色極好,想必平時伺候的下人盡心了。不過說來咱們王爺的喜好還真是奇特。”
進了扇子門,便是另外一方天地。
江辭引著人很快就到了書房,房內明亮的燭火將男人的影子投影在窗戶之上。
“西暖閣的膳食已經備好,不過用膳之前王爺說有話想要與王妃您說,所以這會子王爺在書房等您呢,您進去吧。”
“好、”
江辭將書房的房門推開,她便一腳跨了進去。
她才進去,江辭便將書房的門給快速的關上了,這下子房內便只有這兩個人了。
她緩步的走進,儘量將自己的腳步放輕了,每一次與這男人獨處,她總是不自覺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儘量不吵他。
畢竟她瞧著他似乎在那兒認真的雕刻著什麼東西,想來是不願意被打擾的吧。
她緩步的走進,輕晃滿身的流蘇,步蓮輕移,這女人停在離他比較遠的地方。
“站那麼遠做什麼?”
從她進房門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她的到來,此刻見人站的那麼遠,語氣還算是平和的問了句。
但是他沒有等她的答案,就又繼續吩咐了:“過來!!”
慕雪不預惹這個男人不快,聽到他的吩咐連忙往前面又走了幾步,到了他的跟前,她這才瞧得清他手上的物件。
原是一個木偶人,只是那衣袂飄飄,長髮披肩,五官嬌嗔,粗看了過去似乎是一個女子。
而此刻他正手執薄刀調整腰間的比例,還有衣衫的佈局等,這還只是一個半成品,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這雕刻可是一門功夫,手上的力道重不得輕不得,如今已經到了掘細坯的階段,接下來還要修光與打磨等等,細細一套走下來才能得一件完美的成品。
不過看他這個高超的手法,想必是專門練過的,又或者是之前雕了許多,熟能生巧了。
“本王聽說你今天下午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研究香料研究了一下午?”
香料是最簡單的東西,各個方面去分辨便能得出結果來。
可是她今天下午是在研究自己往後的路該何去何從。
又在研究這個男人的心到底能夠黑到什麼程度去。
可是人心最是可怕的了,千絲萬縷遠比一包香料來的複雜多了。
就好比方才外面的那隻猛虎,她覺得自己又錯了,這個男人比猛虎要難以複雜多了。
她尚且還沒有站穩便聽到這男人又開始發問了,當即臉色白了一瞬,點了點頭,柔聲細語之中帶著一絲顫抖的回話:“是,臣妾的醫術微末,那麼點東西臣妾花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研究出其中的門道來。”
這女人撒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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