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提醒南宮離,她臉上的傷是為了他才有的。
往日她不敢隨意拿事情去惱了南宮離,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烏雞靚湯好了之後,都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那如同染了血的夕陽在空中只剩下半張臉了,昏黃的光打在琉璃瓦上,給這王府鍍了一層金黃的光。
除了那羹湯,玖佩還吩咐人做了許多的菜。
經過這幾年的觀察,她以為這桌子上面陳列的都是南宮離愛吃的菜了。
只是可惜她還是不夠了解那個男人,他既然決定要復仇,決定要爭奪皇位,又怎麼會輕易在任何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喜好來。
今夜這玖佩要請南宮離過來一同用晚膳。
此刻打發了那果翠往那離殤殿裡面去,自己卻在腦子裡面無數次的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將慕雪那賤人的事情與王爺好好的說道說道。
昏黃的燭火之下,南宮離手上正拿著一封薄薄的書信。
原是宮裡的訊息來了。
果不其然與他料想的如出一轍,皇上將太子妃的人選之事暫時性的壓下不提了。
太子也已經不小了,二十有四了。
太子的第一任太子妃是安國公家的嫡女,是個溫婉可親的人兒,與太子之間的感情非常要好。
只是在生產的時候難產而死,留下一個男孩。
她拼了命生下的那個孩子似乎很得太子的喜歡,太子提過要想做太子妃的人必須要對這個孩子好。
視如己出,他才會考慮。
太子妃的位置懸而未定的三年,許多傾慕太子的人,可都已經暗地裡面給太子拋過橄欖枝了。
如今三年已過了,確實該再一次選新任的太子妃了。
南宮離看到這訊息還是很高興的,說來這一點上面他還要感謝慕雪昨天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鬧騰的那些事情呢,不然的話,就他自己都沒辦法確定皇上是不是要將聖旨給賜下來了。
想到這兒,南宮離的眼裡都不明顯的笑意。
想著那個小東西倒是歪打正著的幫了一下自己的忙。
他起了身,將那一封信放在燭火前,很快便只餘下一堆灰燼。
江辭很快走了進來,見王爺周身泛著輕鬆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方才遞過來的那封信報是對王府有利的事情。
“又怎麼了?”
他吩咐過,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不要來打擾自己。
他喜歡自己這樣孤獨的時光,任何人的出現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打擾。
“王爺,玖姨娘派了果翠來,說是請您去扶雲殿用晚膳、”
他閉眼,表示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隨口便拒絕了。
不過提到晚膳,他倒是有興趣去那鳳鸞殿用膳呢。
“說本王忙。”
說罷,他便起了身,撣了撣自己衣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作勢要往外走。
“可是果翠說玖姨娘今天下午親自在廚房忙活了兩個時辰,做了一道烏雞絲羹靚湯,盼請王爺您去品嚐呢。”
她又做了那湯?
“王爺,今天中午時候,那玖姨娘說是想要進那鳳鸞殿拜見王妃,但是聽下人說王妃沒有讓人進去,只讓侍衛通話然後就讓人回去了。”
似乎並不意外那女人將玖佩給拒之門外。
只見他語氣裡面多了些調侃的問道:“當初皇上說讓本王娶側妃,娶正妃,就知道我這王府會有這樣雞犬不寧的時候,從那小東西進門的那一刻起,就與玖佩掐起來了,以後還有的鬧呢。”
這話落在江辭的耳中,其實他想說玖佩的脾氣大,心氣兒高,這都是王爺慣著的。
往常在府裡胡來,劃花了下人的臉王爺都不帶管的。
王妃來了之後還劃道王妃的臉上去了。
這下子有戲看了,總得要有人收拾那玖佩啊。
“王爺說的是,屬下說句犯上冒昧的話,她今兒會被王妃拒之門外,也是她自找的。”
南宮離拿起屏風上面的貂皮大氅,穿戴整齊之後帶著江辭,就出了書房的門。
“她自找不自找的本王不關心,只要不鬧出人命,本王隨她們折騰。”
這一點上面,其實南宮離是與自己的父皇學的。
後宮的那些妃子,皇帝隨她們鬧,需要他出來主持公道的時候,他才會站出來。
往常時候,他可沒有心思去管她們怎麼鬧騰。
果翠在外面站了片刻鐘,看到王爺出來了,以為她是要去扶雲殿了,心頭一陣歡喜。
可是走著走著就不對勁了,只見這王爺出了離殤殿的扇子門之後,便往王妃的鳳鸞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