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個發話,哪裡敢有人反抗。
當即就有人將慕雪從床上粗魯的給拖了下來。
她就穿了件裡衣,冷風裹著她的身子,教她凍的直打哆嗦。
見她們手拿著粗長的繩子要綁自己,拼命的掙扎。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販賣人口,你唔.”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裡就被人粗魯的塞上了一個帕子。
慕雪覺得完了,自己才穿越過來第一個早上,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綁完了之後,慕雪又被人套上了霞帔。
然後就跟一條鹹魚一樣,被橫著放在床上。
那老嬤嬤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似幹了一票大的綁架案似的。
倒是給她累的直喘粗氣。
她雙手叉腰,一派粗魯的模樣,來回踱步的同時打量著床榻上面的慕雪。
“往日看你這病秧子柔柔弱弱,一陣風就倒了,這塗了腮紅,點了朱唇,穿了綾羅,看起來也像個小姐了。”
慕雪見她上下打量自己,心裡早就憋了火。
見她對自己評頭論足,更是衝她狂翻白眼,一副恨不能拿刀剁了她的兇狠。
而且這些個古人也太粗魯了。
這膀大腰圓的老嬤嬤下手好狠,綁的超級緊,簡直都勒到了她的皮肉。
慕雪怎麼掙脫都掙脫不了,而且掙扎之處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哎呀呀,真是痛死個人了。
慕雪的心裡已經將這個張嬤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漸漸地,慕雪停了這無果的掙扎。
躺在床上像一條任人宰殺的廢貓。
慕雪在心裡嘖嘖感嘆。
古有牛不喝水不能強摁頭的道理。
怎的她如今連頭牛都不如?
要被人綁著上花轎。
實在是因為這副身子太差了,她掙扎這麼長的時間,早就已經虛脫了,一層虛汗浸溼了她的裡衣,黏答答的不甚舒服。
而且這鳳冠也太重了,慕雪覺得自己的腦袋上面頂的不是鳳冠,而是千斤頂。
她的脖子都快要被壓斷了。
她躺在床榻上面,耷拉著一張生無可戀的絕望臉。
別看她閉著眼睛似乎是在休息,但是腦子裡面卻在白駒過隙一般的播放這古代慕雪的悲慘身世。
這慕雪雖然身為將軍府的庶出三小姐,過的卻不如一個奴才。
在那將軍府裡面簡直就是一個受氣包的存在。
大多時候除了養病,幾乎足不出戶。
偶爾與人接觸,皆是被欺負的份!!
她舒了一口綿長的氣息在心裡感嘆道:“哎,要不是看你長的美豔,我才不樂意住你身子裡面呢,也太膿包了些。”
方才那些人強硬著給慕雪上裝的時候,慕雪倒是細細的看過這張臉。
因著營養不良,骨瘦嶙峋,臉頰沒有二兩肉,只是煞白如雪,看著便是一張好欺負的臉。
她的眼窩因著病痛的折磨也深深的陷了下去。
對她眼睛的美麗大大的打了折扣。
那雙眼如絲如媚,似天生帶著攝人心魂的妖媚。
乾淨,這一雙眼睛太過於清澈透明,似最璀璨的明珠。
再往下是小巧的鼻翼,妖冶的紅唇,不消開口便輕易便勾起了旁人想保護她的慾望。
慕雪此刻閉著眼,甚至都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一張仙氣的臉。
那些那慕雪被欺凌的如同沒家孩子的畫面如流水匆匆在她的腦海之中一一略過。
忽而她猛地睜眼,呼吸驟然屏住,眼裡藏著驚駭。
腦海的畫面停在昨夜。
她恍若看到那個慕雪躺在床榻上面喝完藥要睡覺了,半夜有一個黑衣人摸進了她的房間,將那慕雪給扯將了起來,然後duang的一聲給丟進了荷花池。
思及此,整個人如身置於冰窖之中,遍體生寒。
這隆冬數九的天氣把那麼個病秧子丟進荷花池,不是要她的小命麼?
“張嬤嬤,夫人說吉時到了,新娘子可以上花轎了。”
有小丫鬟進來說話,斷了慕雪的思緒。
這膀大腰圓的張嬤嬤聽到這話也起了身。
她手邊的托盤上面還奉著火紅的蓋頭,上面繡著鴛鴦戲水。
一手扯將起來,往床前去。
“三小姐,您也別瞪著我,嫁給離王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呢。”
離王??
慕雪一個怔愣,腦子裡面快速的搜尋關於那個王爺的訊息。
不過慕雪很快就悲催了,因為她發現關於那個離王,坊間傳聞一個好詞都沒有。
殘暴不仁?
連續死了兩任側妃??
又被大火毀了半張臉,醜陋可怕???
慕雪思及此,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啊,滿腦門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