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抬手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一副馬上要開架了的姿態。
慕雪見狀,心想著這人應該是要運力了,像拍蒼蠅蚊子似的拍死自己了。
但是預料中的一掌沒有來,只見那大掌如同千斤頂一般壓在肩頭,同時膝蓋被他狠狠敲了。
受力不均的她,跪了下來。
膝蓋狠狠的砸在堅硬的青石板上面,劇烈的疼痛讓她痛的渾身都在打哆嗦。慕雪本能的想要起身,肩膀上面的那隻手卻仿若千斤頂。
意識到她有起來的意圖,他的大掌便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她半邊身子給壓塌。
“跪著!反省!”
慕雪跪在地上的左腿痛的讓她舌頭都在打哆嗦,額頭上面因為左膝過於疼痛而沁出豆大的冷汗。
“我哪裡錯了?你有本事殺了我。”
此刻的慕雪就是個鴨子,就剩下個嘴硬了。
“殺了你?本王怕髒了自己的手。”
男人鬆了那壓在她肩頭的大掌,而後對著這庭院裡面候著的僕人吩咐道:“給本王盯著她,跪不滿一個時辰,本王不介意親手廢了她的這雙腿。”
跟慕雪的狼狽相比,他依舊是優雅的。
吩咐完這句話之後,極快的轉身離去,留給慕雪一個冰冷的背影。
翡七見王爺走了,立馬拿著一件溫暖厚實的披風小跑著來了。
“王妃,您且披著吧,別凍壞了。”
其實慕雪不冷,她渾身都在打哆嗦是因為左膝痛的不能自持,彷彿是被人據斷了骨頭卻還連著筋一樣。
這內傷受的嚴重了。
她緩和了許久的時間都還不行,痛得她根本不想說話。
“放我膝蓋下面。”
慕雪並沒有將這做工精緻又溫暖的披風披在身上,反而讓翡七將這披風鋪在了自己的膝蓋下面。
翡七自然是聽話的,聞言忙不迭的鋪好,而後又扶著慕雪跪到了披風上面去。
每一寸的移動,便帶來一丈的痛。
“就這樣吧,再挪我要痛死了。”
有了這披風的鋪墊,慕雪覺得自己的膝蓋算是短暫的緩和了一下。
“那王妃您稍等,奴婢再去給您拿一件披風來。”
“玖姨娘,您且慢著些走,別讓那些不長眼的小奴才衝撞了您呢。”
鳳鸞殿的大門處,娉婷漫步而來一女子。
她身著酒紅色的大紅袍,在大門處娉婷而立,似弱柳扶風。
身撲香氛,尚且還沒有走近,慕雪便聞到了空氣之中一股甜膩的香氣。
她不想扭頭去看,因為隨便動一動,膝蓋處便傳來錐心的疼。
“這便是王妃姐姐了?呀,怎麼跪在這兒啊。”
慕雪痛的不想說話,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但是慕雪愣了一瞬,此女子和那個兇殘無道的王爺一樣,面上也帶著一個面具,遮了半張臉。
只是顏色不同。
那女子藏在面具下面的眼眸裡面藏著深深地譏諷,見慕雪看她,漫不經心的行了禮。
而後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自我介紹道:“我是這王府的姨娘,名喚玖佩,人稱玖姨娘。見過王妃姐姐了。”
這個見過,是慕雪見過最敷衍的一個行禮了。
這身披貂裘的女子甚至連腰都沒有彎那麼一下。
“別姐姐,姐姐的稱呼,我與你不熟。我孃親就生了我一個人。”
慕雪的語氣淡淡的,給人一股莫大的距離感。
看著女子這趾高氣昂的姿態,以及這庭院裡面僕人對她畢恭畢敬的態度,慕雪心想這女子該在這王府極受寵吧。
玖佩確實受寵,就因為她面上的那一塊燒傷。
府裡的人都知道當年這玖佩為了替王爺擋火,傷了半張臉。
後來王爺便對玖佩百般的體貼,萬分的包容。
任由這玖佩在王府裡面做了什麼仗勢欺人的錯事,南宮離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玖佩說過。
所以就算此刻這玖姨娘挑釁到王妃的面前來了,也沒人敢阻攔著。
很快就有人給玖佩搬來了椅子,恭敬的請著她坐了。
休整以瑕的坐好,這架勢仿若她是個鳳鸞殿的女主人一般。
這鳳鸞殿內,四處還高高的掛著火紅的燈籠,而且慕雪這一身火紅的嫁衣,深深的刺痛了玖佩的眼。
只見她將慕雪的狼狽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泛著刻薄的笑,貓哭耗子假慈悲道:“姐姐啊,這王爺的脾氣不好,您怎麼第一天來,就見罪了王爺啊。”
“我見罪了他,你不是心裡都笑開了花麼?”
“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可是生氣王爺把你罰跪在這兒了?”
說話間她起了走下了臺階,朝著慕雪去了。
慕雪覺得這人跟那王爺真是天生一對。
那王爺方才對著她轉了兩圈,這人也對著自己轉圈。
怎麼?轉兩圈能長壽不成?
“嘖嘖,真是可惜了,姐姐生的好相貌,卻沒有福氣。”
“怎麼?玖姨娘還會看相不成?”
慕雪的語氣散漫,她並不將這個人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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