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秘莫測的笑了。
這樣胸有成竹將一切都攥在掌心的笑,讓翡七彷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王爺的影子。
門外又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慕雪站在臺階之上,不經意肩頭便沾染了大片雪花。
冷的很是徹底,饒她此刻身穿貂皮大襖都覺得有些冷。
她並沒有急著走,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
翡七將王妃的肩膀上面落了不少雪花,勸道:“王妃,咱們回吧,雪又大了。”
慕雪收回了自己看向那無垠萬里漆黑天空的目光,淡淡的目光落在嬌攆之上,幸好嬌攆是有棚子的,不然椅子就要沾了雪了。
“回吧。”
似乎是有些乏了,慕雪坐上了嬌攆之後便斜著身子在打盹。
回來的路似乎要短些,慕雪可以清晰的斷定這一次出來的時間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
而先前進來的時候,可不止這麼長的時間。
或許是天黑了沒有什麼顧忌,也沒有帶著慕雪繞路了。
慕雪全程閉著眼眸在打盹。
瞎了。
耳朵的用處才顯現了出來。
一切感官在她閉眼的瞬間被放大,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有多少雪花輕盈的落在自己的肩膀處。
每一個拐彎,每一個迴廊,每一個拱門,她都給記在了心裡。
每一條道路這些個下人走了幾步路出來的,又在第幾個路口有流水聲,她心中都有數。
出了扇子門,翡七明顯看到有一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在那處盯著這門瞧。
“王妃,那是果翠。”
翡七指著一個步伐匆匆而來的丫鬟,見那背影確認了是果翠,立馬就跟慕雪說了。
慕雪懶洋洋的將眼眸睜開,遙看了那個方向。
見人要到了自己的跟前了,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喲,這不是果翠麼?”
“是,奴婢扶雲殿的果翠,參見王妃。”
“都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候著本妃就是為了來行個禮?”
“也不全是,是因為今日王妃您送禮過來,當時我們扶雲殿慢待了翡七姑娘。我們姨娘說這是我們扶雲殿的不是,希望王妃您不要放在心上。”
說話間,她抬了頭,壯著膽子打量著慕雪的臉。
只匆匆一眼便低了頭,心中卻掀起了驚天駭浪。
這王妃的臉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慕雪自然知道,這玖佩派了果翠在這扇子門堵自己,不就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臉麼?
她眼泛冷笑,大魚已經要上鉤了呢。
她慵懶的打了個呵欠,神情散漫:“自然不怪罪。”
“是,就知道王妃大人大量,不會與我們姨娘計較的。”
慕雪一個眼神示意,翡七便吩咐了:“娘娘乏了,回鳳鸞殿。”
慕雪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那果翠在目送了慕雪走了之後,便匆匆的往扶雲殿去了。
玖佩正在咬牙切齒的等著。
她至今都還記得自己拿刀子在慕雪臉上寫字之後的快感,怎麼那人那麼快傷痕就好了?
這肯定是訛傳。
她不相信。
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外面緊鑼密鼓的有腳步聲來了,連忙開了門。
果翠裹著風雪,步伐焦急的走了進來。
“可看清了?”
果翠是一路跑回來的,此刻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聞言拼命的點頭:“看,看清了的。”
“怎麼樣?那賤人的臉難道真的好了?”
“是真的,奴婢親眼見的,那張臉完好如初,甚至比剛來王府的時候更加的紅潤呢。”
如同一個晴天霹靂。
那賤人怎麼的臉怎麼可能那麼快的復原。
她應該和自己一樣,自卑的出門都該帶個面具才是對的啊。
怎麼可能這樣?
她心裡有氣,一個揮手橫掃桌面的所有面具與脂粉,那些銀的黑的面具與一些脂粉散落了一地。
“姨娘,姨娘,你先別生氣啊。明天,明天咱們去看看,順便探聽一下,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相比那玖佩氣的毫無理智,果翠還算是有腦子。
不僅僅是她好奇,就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在好奇。
那王妃的臉,到底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呢?
雪花依舊撲簌簌的下著,第二天起來整個庭院裡面一派銀裝素裹,僕人們早早就清出了一條可供主子們行走的路來。
翡七天色微亮之際便來了慕雪的房間。
她推開房門,室外的冷空氣侵襲而來,攪動了一室的安寧。
“王妃,王妃。”
她的語氣和她的步伐一樣的焦急。
慕雪被吵醒了。
她將腦袋埋在溫暖的被窩裡面,只露出了自己的兩隻眼睛在外面。
刻意的去忽略翡七的聲音,這大清早的讓人怎麼起床嘛。
“王妃,可別睡了,離殤殿來人請您去用膳呢。”
聽到用膳,慕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帶著被吵醒了之後的起床氣,負氣的將被子一個拉扯,將整個自己都蓋的嚴嚴實實的,順便還丟下了一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