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讓這些人都下去伺候,這麼多人看著,我吃不下去。”
他瞥了她一眼,而後環視了一圈四周候著的下人。
“事多!!!”
雖然實名的嫌棄她,卻還是伸手示意了一番。
江辭立馬便懂了王爺的意思,讓那些候著的下人都走了。
“都下去吧。”
一眾伺候的僕人如同流水似的退了下去,江辭最後出去,將正廳的門掩好。
這空曠的房內瞬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目光落在了那邊的紗巾之上。
其實他得承認,帶著紗巾的慕雪,周身泛著一股叫人極其舒服的朦朧美。
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探究。
這就好比他面上的銀色面具一樣,慕雪也想要一探究竟。
畢竟人們對於自己未知的事物,都是有極其強烈的好奇心的。
“你倒是信得過本王。”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慕雪那光潔如新的側臉,譏諷似的說出了這麼句話。
慕雪十分自戀的用自己彎曲的手指撫了撫自己q彈潤滑的側臉。
“既然有這等靈丹妙藥治好這傷,幹什麼要留著不用。我每天醒來之後便能看見這麼美美的自己,心情也是好的。”
男人一臉無語的表情,對她的話不可置否。
“你不怕本王在裡面下毒?”
“或許在王爺您的心裡,我這條小命還不一定有你那木顏丹來的珍貴呢,用它來取我的性命,那我真是太榮幸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值錢。”
男人毒舌的很。
慕雪不可置否的輕笑,看著這一桌子的美味佳釀,胃口大開,想著一定要將這一桌子的菜都吃個遍。
“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請王爺暫時替我保密。”
“你讓本王將這些人攆出去,不就是希望其中有人將你臉已經好的事情去說給玖佩聽麼?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情本王沒興趣與外人叨叨。”
不就是不讓玖佩知道她的臉能夠復原是自己送的那顆木顏丹麼?
他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麼,還沒等慕雪將想讓他保密的事情說出來,他便率先開了口。
可是慕雪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許是因為他話語裡面含了外人兩個字。
原來在他的心裡,那玖佩是外人。
此刻在心裡偷偷竊喜的慕雪沒有注意到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也是外人!
聽他保證了不會說出去,慕雪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古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嘛。
慕雪緩慢的啄了一口酒,這是窖藏了起碼二十年的女兒紅,難得的佳釀,唇齒留香,後勁又足。
一室的安靜,彼此不言不語互不打擾。
不過他們之間相得益彰,失了一開始的尷尬,氣氛顯得平和從容,只有玉筷碰撞瓷碗的細微聲響。
只是慕雪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他幾乎一口菜沒有動。
只一心在那邊自斟自飲,一壺酒很快就見了底。
慕雪以為他該醉了吧。
但是瞧著他面色若常,似乎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
然其實他的腦袋已經有些昏沉,看東西已經不是那麼的清晰了。
“王爺?”
邊上有人出聲,聲線溫柔如水,略帶著一些關心。
輕輕柔柔的落在他的耳中。
哦,他差點忘了這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往年都是自己一個人。
他瞧著她,在想自己今天是抽了什麼風,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過來與自己一起用膳了。
現在趕走她,還來不來得及?
慕雪可不知道他的心裡是這樣的想法。
只見她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朝著他的方向緩慢的抬起。
“王爺,臣妾敬您一杯。”
“呵,灌醉了本王,你好得逞你心裡的那些齷齪心思?”
慕雪覺得自己冤枉極了的同時又覺得這男人真的是超級自戀。
“天地良心啊王爺。臣妾能對您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見您一口菜都不吃,只喝悶酒,不如臣妾陪您喝兩杯。”
女人面如桃花,充斥著兩口酒勁上來之後的暈紅,還要她那髮間插著的步搖,藉著燭火之光晃了他的眼。
“況且王爺您海量,哪裡是兩口酒就能醉的?怎的?就不能喝了臣妾敬您的這一杯?”
這話似乎看著是在勸酒,可是卻大有深意。
他既然不是輕易能夠醉酒的人,三年前皇宮之內的除夕夜宴他就真的醉到連逃生的意識都沒了?
慕雪敢肯定,只要不是昏死了過去。
當危險來臨之時,求生的本能會讓你顧不上任何的疼痛,何況當時只是喝多了而已。
那到底是當年除夕夜宴他飲的酒有問題呢?
還是說這王爺當年只是裝醉的呢?
而且那火怎麼好好的就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