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菲把莫鳴的手給推開,氣鼓鼓的喝了一大口純牛奶,還說你不是小孩?
「哎,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不,是請教一個問題。」
莫鳴身體微微向前傾,很認真的詢問起安曉菲來。
「你終於發覺到我對你無聊人生的重大意義了,問吧。」
飄飄然起來了,小孩子容易膨脹。
「如果我被依賴……不,我被寄託了希望,而且不止一人寄託了這種情緒,那我就算完全把事情搞砸了,也不應該受到責備吧?」
「恩……不應該,完全不應該。」
「這樣啊……」
「但是……」
「但是?」
「但是如果是莫鳴哥的話,可能不一樣。」
「為什麼會不一樣?」
「因為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不覺得誰可以做到,所以你失敗的話,會影響士氣吧?」
「唉?你也說這種話,你到底是怎麼妖魔化了我?」
自己被多少人期待了?莫鳴毫無自覺,漸漸發現這一點的他,開始隱憂起來。活得一向嚴謹的他,卻給其他人造成了什麼樣的錯覺,能者少言?太可怕了。
「莫鳴哥看問題的方式不同嘛,有些地方我們可能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但莫鳴哥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不就是一種實力嗎?」
「呵,這種實力一點用都沒有,人生可不是一直讓你進行猜謎遊戲呢。」
「當然不僅僅是在猜謎方面有用啊!很多情況下,莫鳴哥都非常優秀。」
「唉……你竟然這樣想我,該不會是迷上我了吧?」
莫鳴實在沒想到,自己就鹹魚一條,竟然在表妹面前如此高大,高大到讓他都仰望不到那個優秀的人的膝蓋呢。
「不過……莫鳴哥也不是全能的。」
「我當然不是全能的……」
「不不,我指的是就算是莫鳴哥最拿手的猜謎遊戲,你也不可能是全能的。」
「你的意思是?」
「在猜謎方面,你也不是最厲害的,同樣也有做不到的,比如關於戀愛的那種猜謎。」
「還有這種謎題?」
「當然,也有你做不到的呢,不然那些電視上面懸賞百萬的猜謎節目,豈不是隻是給莫鳴哥你打零花錢?」
「有趣的觀點。」
「所以啊……你還沒明白嗎?」
安曉菲覺得自己說得很透了,莫鳴哥竟然一點都沒有自覺,真是令人惱火。
「明白什麼?」
「你也有做不到的地方,但是,別人可以輕易做到。」
「唉?」莫鳴突然愣住了,這次真的是分外的吃驚,表妹說的話似乎能夠給他什麼啟迪,但究竟是什麼啟迪呢?為什麼,一直想不到。
「就是啊……你也可以去依靠別人,與其費盡心思想要不被責備,不如把那些依靠你的人,依靠起來,讓他們跟你成為從犯,這樣就不會有心裡負擔了。」
這一番話,然莫鳴覺得世界觀再次被更新,怎麼說呢,這些話可能是普遍的真理,但自己真的沒有想到。
「你的意思是團隊合作?」
「通俗的講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這種通俗的方式顯然不適合我,還是講的更復雜一點吧。莫鳴哥,你太自負了。」
「你太自負了。」這五個字在莫鳴腦海裡不停的迴盪,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這種心理是怎麼回事了。自己一直以為的謙虛,原來是自負啊。
「菲菲……你說話的水平感覺有點不符合你這身皮囊。」
「呵,這算什麼,我的心靈之友不知道比我高到哪裡去了,她才是真正的哲學家,與她交談,你媚俗的靈魂會整個的被洗滌。」
「就是教你開黃腔的那個心靈之友?」
「這不是黃腔!這是對不合理世界宣洩不滿的一種途徑!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好吧,您教導的是。」
莫鳴少有的微笑起來,估計不少人都以為這傢伙是個面癱呢。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呢?要不要幫那些求助你的人?」
「這個嘛……我覺得他們有些小看自己了。」
莫鳴想起了昨天姜文泰看自己的眼神,那種源於對自己不相信的眼神。
「好吧,你加油就行,很少看你這麼有鬥志。」
在安曉菲看來,表哥也不再是以前的表哥了呢。
「額……別光顧著說話,快吃吧。」
「恩好啊,現在幾點了?」
「七點半呢,不著急。」
「哥……我們好像不是一個學校的……」
「哦,對哦。那你應該是遲到了。」
「啊!什麼鬼啊!幹嘛找我聊天!書包……校服……啊,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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