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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時清提出來的交易，寧斯年陷入思考。
“實驗？技術？”寧斯年摸了摸下巴，“這樣子的手稿我確實有很多，你要這些幹什麼？”
“別問幹什麼，你就說這筆交易你要不要做？”蘇時清循循誘惑道，“你提供給我技術，你想要什麼物資我都可以幫你找來。”
寧斯年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靜靜看著蘇時清那張清秀靈動的臉。
儘管渾身上下的血汙還沒有清晰，但是光是蘇時清說話間的神色變化，就給人一種狡黠生動感，一舉一動間帶著一絲神秘，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可能是因為好奇心作祟，也可能是因為想要繼續探究，寧斯年點頭答應了下來：“我做。”
“嗯？”蘇時清眨了眨眼，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談妥了。
她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行為挺令人不解的，在末世分毫不值的黃金技術，她視若珍寶；最稀缺的食物和水，她卻隨隨便便拿出來交易。
本來出於這點，蘇時清已經做好了被寧斯年懷疑拒絕的打算，卻沒有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
“有什麼問題嗎？”寧斯年挑了挑眉。
“沒有，當然沒有。”蘇時清很快收拾好狀態，朝寧斯年眨了眨眼，伸出手，“那，我們繼續合作愉快？”
見對方遲遲沒有握手，蘇時清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沾著點點血漬的手，恍然：“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有潔癖了。”
剛要把手收回來，蘇時清卻感覺指尖被人輕輕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寧斯年收回手，微微抿著唇，似乎對剛剛的接觸並不適應。
二人談話的時候，安然就安安靜靜在一旁待著，很聽話地沒有打擾蘇時清幹正事。
先前聽到蘇時清提起喪屍潮，安然雖然對這沒有個具體的數量觀念，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姐姐，這裡不安全了嗎？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
按照蘇時清的打算是這樣，但是看著寧斯年，她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不知道寧斯年是怎麼打算的，剛和人家談妥交易，一個喪屍潮就兵分兩路了，那以後的交易該怎麼進行？
思索間，不遠處忽然傳來聲響。
“大——妹——子——”羅慶特有的大嗓門遠遠傳過來，不過一會兒人就到了眼前，“咦？老寧，你也在啊？”
寧斯年一貫的不熱情，蘇時清看著走過來的三人，挑了挑眉：“羅慶，肖七，還有……黃鶯兒？”
那個長裙女子臉色憔悴，雙眼通紅，眸底似乎壓抑著什麼極致的痛苦與恨意，但是蘇時清還是一眼認出來是黃鶯兒。
然而，黃鶯兒此刻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她那通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地上用大衣裹起來的屍體，瞳孔顫動，似乎難以置信。
黃鶯兒僵硬的身體一步步靠近那屍體，腿一軟，猛地跪在了屍體前，顫抖著手想要掀開大衣，去看一看那屍體的模樣。
蘇時清眉心一跳，皺了皺眉，下意識伸手想要擋住黃鶯兒的動作，卻被對方帶著哭腔的一聲呼喊驚得愣在了原地——
黃鶯兒眼角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她聲音發顫，似乎拼盡全力才能喊出這麼一句：“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