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山裡頭的光線本就不太好,此刻更是早早的黑了下來。
山的深處,有著一條水流略顯湍急的河流,嘩啦啦的水聲在死寂一片的山中格外的突兀。
寧斯年靠坐在這條河流旁的一棵枯樹下,臉色發白,看上去虛弱無比的同時,身體狀態卻是緊繃著的,似乎時刻都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向來喜歡乾淨的他,此刻身上看上去卻很是狼狽。
原本乾淨的棉衣早在之前和蜘蛛群爭鬥的過程當中,被劃破了無數道口子,左腿的褲腿更是沒了一大截。
裸露在外的小腿,此刻看上去很是猙獰恐怖,皮開肉綻的傷口邊緣隱隱發黑,那是被雷電烤焦後的痕跡。
不過這裡的傷勢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
寧斯年在被那些巨型蜘蛛追殺的時候,很快發現了那些蜘蛛追捕獵物,靠的並不是視覺,而是他們的嗅覺。
那些蜘蛛對於氣味非常的敏銳,能夠被血腥氣所吸引。
自己腿上皮開肉綻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很明顯會成為那些蜘蛛的活靶子。
所以寧斯年找到了這條河流,藉著水流的掩護,沖洗掉了自己身上大部分的血跡。
河流沖洗掉了大部分他身上的血腥氣,也就讓那些巨型蜘蛛沒辦法找到自己的蹤跡,寧斯年這才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
隨後他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來一條,緊緊的綁在了的大腿根上。
這是最粗糙不過的止血方法,感染的風險很大,甚至一旦處理不好的話,還可能會面對著截肢的風險,但是卻已經是現在寧斯年能夠做到的最好辦法。
繼續讓傷口流血下去,要麼會被身後的那些蜘蛛找到蹤跡,要麼自己就會直接流血過多而死了。
因為之前那蛛絲出現的詭異,他們那一支小隊的人沒來得及做什麼準備,大部分物資都被丟在了原地,此刻寧斯年的手中,就連一瓶水都沒有。
而他此刻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那都是在強行突破蜘蛛群的包圍時,留下的傷勢。
看上去最觸目驚心的一道傷口,在寧斯年的後背。
後背上的衣服幾乎完全被撕爛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傷痕。
那很明顯,是被巨型蜘蛛鋒利的長腿所劃傷。
那些蜘蛛全都攜帶著毒素,能夠看到背後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隱隱發黑,寧斯年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妙。
現在他的一條腿受了傷,後背還有著攜帶毒素的傷口,加上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傷勢,寧斯年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再加上現在自己的手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而天色卻已經一點點的暗了下來了,山中的氣溫也緊跟著低了下來。
自己身上這件破爛的棉衣幾乎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保暖作用了,寧斯年能夠感覺到徹骨的寒意正在一點一點侵入自己的身體。
“呼……”寧斯年靠在身後的枯木上,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不能繼續停留在原地了。
沒有足夠保暖裝置,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加上拖著這一副重傷的身體,如果繼續停留在原地的話,留給寧斯年的,只會是死路一條。
他還不能死在這裡。
原本寧斯年想著,只有自己強行從包圍圈裡面突圍出來,才有可能將訊息傳回基地,讓更多的人來營救小隊的成員。
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現在似乎寧斯年自身都難保了。
憑藉著自己五階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雖然能夠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傷口逐漸有了麻痺的感覺,毒素正在一點一點起作用,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影響到寧斯年的全身。
趁著毒素還沒有徹底影響到自己的行動,寧斯年知道,自己必須轉移位置了。
不能繼續留在這條河流旁,這裡的溼氣太重了,等到天色再暗一些,這裡只會更冷。
他必須離開這裡,就算一時半會還沒辦法離開深山,那也至少要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來度過這一個晚上。
想到這裡,寧斯年抿了抿唇,隨後艱難地扶著身後的枯木站起了身。
受了傷的腿一觸碰到地面,傷口就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寧斯年的臉色不由得更加白了幾分。
他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從一旁的枯樹上找了一根還算粗的樹枝,勉強撐著自己行動。
看著眼前這條還算湍急的河流,寧斯年皺著眉思考片刻,最後決定順著河流往上頭去看一看。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天空陰沉沉的,看不見任何的星辰,也就很難辨別方向。
順著河流往上走的話,能夠保證自己至少不會迷失在這深山當中。
身上的傷口不斷傳來疼痛感刺激著大腦,寧斯年一邊艱難的順著河流往源頭的方向走,一邊還需要警惕著四周的情況,防範著可能會不知道從哪個陰影角落裡竄出來的巨型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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