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魚欄燦把錢送來了。”刀疤拿著一個錢箱子走進辦公室,放到桌子開啟。
正是三張一千萬不記名債券。
“有點兒意思。”南箏坐在沙發上看了眼,眉頭一挑:
“魚欄燦說最晚兩天到,現在卻一天不到就送來了。”
“這辦事效率可以啊。”
“可能是被小富那一連串的炸藥,給炸懵炸怕了。”刀疤笑了笑,“畢竟是死了十幾個人呢。”
“這就怕了啊?那我還真高看他了,我還以為他會硬氣一點兒呢。”南箏嗤笑道。
魚欄燦硬不硬氣不知道,但他肯定知道爛命龍死都硬氣不了。
出門就被炸成肉泥,要是還能硬氣,那南箏都算佩服他了。
“高老四那邊給了我一千五百萬,拿五百萬出去,分給下面的兄弟。”南箏從抽屜裡扔出個錢袋子。
“尤其是死的那兩個兄弟,安家費給足五倍。”
“好。”刀疤點點頭,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和感情。
哪怕他跟那些保鏢熟悉,感情不錯,可出來混就是這樣。
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稍有不慎就會當場被打死。
生離死別,戰場上見多了。
南箏今天心情也算是不錯,收了高老四一千五百萬,魚欄燦三千萬,拋開支出的五百萬。
還淨賺四千萬。
再加上之前在雷家寶身上撈的,七七八八,又快一個億了。
南箏打算再搞點兒油水,再給湯茱迪扔過去,湊夠兩個億買房地產和地盤,還有建設各種樓盤。
既然已經知道大勢,那自然就得霸王硬上弓,好好幹一筆錢回來。
現在兩個億可以做很多事兒,可對比地皮和房地產,那就小巫見大巫,跟水花似的了。
起不來什麼風浪。
畢竟像利家那種銅鑼灣地皮王,砸錢起步就是二三十億。
這樣對比就太少了。
刀疤剛離開,龍大就走了進來:“南先生,文警司來了。”
“叫他進來吧。”南箏淡淡道,隨後就看到文警司一臉怒氣的進門。
坐下就直言不諱:“靚箏,你到底還要搞多久?”
“文警司,幹嘛這麼大火氣?你現在甚至連一句‘南先生你好’都不叫,想要跟我玩進門三把火啊?”南箏罕見的調侃一句。
“我現在人不就在這兒麼,還能鬧什麼花樣?”
“南先生,別再打了。”文警司深吸口氣,調衡了下自己的語氣,這才緩和的說道:
“你一來不到一個星期,不是槍戰,就是爆炸死人死一片,你真把濠江當成中東了?”
“我不來的時候,濠江又跟中東有什麼區別?”南箏雙手撐在桌上:
“三天兩頭就有各種劫匪搶劫銀行,五天一槍戰,七天一綁票,各種各樣的大圈在這兒……可是到處放飛自我,無法無天呢。”
“文警司,你現在一來就說我鬧事兒,這不對吧?”
南箏當然清楚濠江是什麼地方,平時發生過什麼了。
針對性的做事,一向都是他的本性和風格。
別人怎麼做都不管,現在收了我的錢還說我亂來。
有你他媽這麼沒人性的人麼?
文警司再次深吸口氣,道:“南先生,你跟那些人不一樣啊。”
“怎麼個不一樣法?說來聽聽。”南箏還真不知道什麼不一樣。
“你是地頭蛇,有根據地,那些大圈劫匪是無根浮萍,隨搶隨走。”
“你這邊出事,我要保你,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畢竟都知道是你搞事兒,而你地盤又在氹仔,那我抓還是不抓?掃還是不掃?”
“相反,那些劫匪做事,要是抓到人就抓就是了,抓不到……那就隨便找人頂替,又有什麼所謂?”
“放在大圈那套,可放不了你們這些地頭蛇身上。”
“畢竟都知道是你做事了,你覺得上面的人是什麼傻子麼?”文警司緩緩把原委解釋了下。
“噢,原來是這樣。”南箏拉長了音笑道。
“小事兒啊。”
“你還管這叫小事兒?”文警司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在港島做事就是這麼張狂的?
難道港島差佬是吃屎的啊?
最主要也是南箏昨晚太張揚了,讓小富過去安排幾個土製炸藥,還有不少燃燒瓶,連線油門一爆炸,不僅連人帶著一起撲街。
就連附近的那些馬仔都被波及,濺了一身火,大晚上跟鬼一樣跑。
嚇壞了不少人。
要是都這樣了,鬼佬還沒有動作,那以後誰敢來濠江旅遊?
“文警司,這事兒簡單,真的太簡單了,我沒開玩笑。”南箏笑眯眯的從抽屜裡扔出來一張支票。
指了指:“你看看簡不簡單。”
“一百萬?”文警司下意識看了眼,頓時一愣。
“你聽我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又扔出一百萬。
“現在呢?”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不是……”
又扔出一百萬。
“現在呢?”
“你先聽我說完……”
又扔出一百萬。
“現在呢?”
“南先生,我覺得你為民除害,絕對是大功一件!”文警司立馬義正言辭道,滿臉嚴肅。
“噢,我現在我為民除害了?”南箏笑眯眯道。
“當然了,摩羅炳這種人,欺男霸女,喪心病狂,無惡不作……現在死了,如果是意外,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不是,那就是南先生為民除害,積德行善,何嘗不是美事一件?”文警司瞬間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就連思維都開拓了不少。
沒辦法,南箏給的太他媽多了。
他實在是拒絕不了啊!
當警司一個月也就不到一萬,現在這裡的錢他就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工資了,那還考慮什麼?
99年也是要回葡萄牙的,還不如帶著退休金回去呢。
更何況文警司現在都四十了,未必能待到99呢。
而靚箏在這裡是有生意的,更有賭場這個聚寶盆……說不定十年八年後,一年就掙幾個億。
那自己在這段時間稍微為人民服務一下,掙得豈不是更多?
幹嘛要跟對方對著幹?幹嘛又要跟錢過不去?
果不其然,文警司見到這幾百萬支票後,一下思維就開拓了,就連格局都開啟了,清晰無比。
“文警司,我就說你是個大善人,專門除暴安良,為濠江社會做出無比巨大的貢獻,簡直是聖人一個。”南箏滿懷笑容的拍了拍文警司肩膀。
“就跟我自己一樣!”
“沒錯,大家都是好人,大家都是好人啊。”文警司也是一臉諂媚,飛快把支票揣兜裡,生怕南箏反悔。
南箏只是掃了眼就笑道:“那,文警司,你打算怎麼辦啊?”
“很簡單,就按我剛才說的做,一定能辦的妥妥當當,我上面也有人的嘛。”文警司嘻嘻哈哈的往上指了指,想了想又道:
“當然了,如果南先生真的想要成為濠江大善人,拿功德獎章,那還真得打點不少。”
“畢竟這份錢,不是我一個……”
南箏抬手扔出一百萬支票。
接著指了指:“現在,夠了沒有?不夠,我還有。”
“夠了夠了,獎章和獎狀,我過幾天保證送到南先生手上!”文警司頓時心中大喜。
濠江和港島秩序不一樣,但本質上都是差不多。
都是拿了人家地,遲早得還。
既然都要還了,無非也就早幾年晚幾年,那幹嘛要這麼拼命?
還不如老老實實多撈點兒錢。
更別說濠江可比港島更腐敗,這裡沒有廉政公署,連最明面上的裝都不裝一下,收錢收的光明正大。
可想而知這裡有錢真的就是任性,誰都能成為一條聽話又任人差遣的狗。
錢夠就夠了。
“文警司,摩羅炳那撲街已經撲街了,而且還是集體撲街。”南箏仰在椅子上悠閒的抖著腿:
“就連他結拜兄弟爛命龍,也被我一起幹了。
現在就是撈錢的時候。要是之後一鍋端了,說不定每年都有幾千萬的收入,我這人也是很喜歡眾樂樂的。
文警司,幾千萬一年,你沒道理不想一起樂樂吧?
你真他媽這麼有善心,有錢不拿不僅,還聖母心氾濫,好人做到底,打算得罪我給摩羅炳那死人報仇啊?”
“南先生,我也不怕說,之所以你這件事有壓力,實際上就是摩羅炳收買了不少鬼佬……”文警司意味深長道,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
“不過我會幫你搞定,這件事你放心就行了。”
“畢竟是人死債消嘛。”
“好,好一個人死債消,文警司,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果然你跟我一樣,都他媽這麼有文化!”南箏又拍了拍文警司肩膀,哈哈大笑。
其實說白了,就是文警司跟那群鬼佬是一個級別的。
哪怕不是,也不怵他們。
不過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文警司也不想得罪他們,因此就想讓南箏及時收手。
可南箏這會都從港島打到濠江了,哪能說收就收?
更何況現在砸了五百萬下去,也摩羅炳真死了,文警司自然是樂意赴湯蹈火了。
……
自從摩羅炳死後,一連幾天時間,濠江號碼幫都在內亂之中,各種山頭飛速崛起。
其中有一個綽號崩牙駒的年輕人,因為背後有魚欄燦當靠山,再加上敢打敢殺,勢頭尤其猛。
沒三天時間,就把摩羅炳當時三分之一的地盤吞下。
剩下的則是各自為戰。
而之後更是有新記、水房和高家入場,徹底把環島打成亂麻。
“龍大,這高家是什麼來路?”南箏摟著個金絲貓問道。
金絲貓妖嬈的坐在南箏大腿上,時不時還扭著屁股,拿起葡萄放進他嘴裡,笑道:“大鳥老闆,吃水果。”
“你的水果真甜,我等下要進房間繼續吃啊!”南箏心情不錯。
龍大在旁邊若無其事道:“南先生,這高家就是高老四一家。”
“高老四是疍家人,以前是有規矩不能下船的,上岸就打死……現在起勢後,他就帶著一群疍家人在半島裡搞起各種生意了。”
“聽說南丫島也有他的人。”
“原來如此。”南箏點點頭,這倒是沒有什麼好意外的,要是高老四內部不團結,估計真被摩羅炳給整死了,也成不了撈家。
“水房呢?花佛的人?”
“什麼花佛?”龍大狐疑道,彷彿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濠江水房話事的,是一個叫水房賴的人,早幾年就在這裡紮根了,跟大圈的人比較熟悉。”
“對了,號碼幫最近新起來的那個年輕人,還跟水房賴是同鄉。”
“號碼幫年輕人?崩牙駒?”南箏琢磨了下。
“對,就是他。”龍大點點頭:“水房進去掃場,就是奔著幫崩牙駒清除異己去的。”
“清除異己?艹!古惑仔做事說的這麼有文化,你還不如說是清君側。”南箏嗤笑一聲。
這幾天時間,他在濠江除了到處跟金絲貓開炮。
其次就是看看摩羅炳還有沒有什麼後手之類。
一起解決了。
以免把麻煩帶回去。
不過現在看來,號碼幫都內亂這麼久了,想來是沒什麼問題。
“既然水房跟號碼幫是一體的,那就讓他們隨便打。反正還有高老四和新記在那邊對打,矛盾轉過去了,那美高娛樂肯定是穩定的了,畢竟連業都沒開呢。”南箏想了想又道。
龍大點點頭,表示贊同。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南箏一接通就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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