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刀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和小弟從碼頭出來,手裡還有幾個包袱,笑吟吟的來到何敏面前。
“表姐!”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阿珍,這位是我兄弟烏鴉。”陳小刀指了指阿珍和烏鴉。
又轉頭笑道:“叫人啊,還在這愣著幹什麼。”
“表姐,表姐。”阿珍和烏鴉立馬齊聲道。
何敏抱著胳膊掃了幾人一眼,隨後把目光盯在烏鴉身上:“你最好換個外號,不然我怕有人會打死你啊。”
“什麼?”烏鴉頓時一懵,就連陳小刀和阿珍都是滿頭霧水。
“東星有頭老虎就叫烏鴉,原名陳天雄,跟你們表姐夫是死對頭……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也叫烏鴉,嘿嘿,他可能打不死你們表姐夫,但肯定能打死你啊。”何敏煞有其事的對著幾人道,又不懷好意的看向烏鴉。
烏鴉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他們也聽說過靚箏是什麼樣的人,要真是死對頭,那豈不是很危險很要命?
畢竟能跟靚箏作對的,那也得有跟他作對的實力才行。
靚箏都已經清一色了……
“行了,上車吧。”
“剛好阿箏今天有空,吃個飯,到時候讓他過來,再看看怎麼安排你們。”何敏指了指後面的mpv,然後就和霍敏上了保時捷。
看著原地幾人愣在原地,頓時忍不住噗嗤笑了。
“都是一群小孩兒,幹嘛這麼嚇唬他們?”霍敏在旁邊笑道。
“這幾天,你的這個表弟幹活不也挺賣力的麼。”
陳小刀回去大澳也就一天時間。
在港九將近一星期,做事都是勤勤懇懇的,沒什麼小偷小摸的壞習慣,證明人還算不錯。
就是整天嚷嚷著要見賭神。
“賣力是賣力,不過人有了賭就會變壞啊,找個理由嚇唬他們,讓他們別亂跑才是。”何敏開著車笑道。
“畢竟港島繁華,可他們要是冷不丁的跑出尖東,出了什麼事,或者受制於人,誰能保他們啊?”
“你的那個好男友呢?”霍敏頓時眉頭一挑。
“得了吧,連我出事,他都未必保,更別說他們了。”何敏嘀咕道,霍敏和阿猜都是他的保鏢不差。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連他們都栽了,鬼知道南箏會不會真的來?
畢竟在床上都經常有的叫了。
混蛋啊。
沒一會就來到了尖東酒樓,何敏點了一大桌的東西,給陳小刀幾人接風洗塵。
阿珍和烏鴉嚥了咽口水:“表,表姐,不用這麼大方吧?”
“大方麼?我怎麼不覺得?”何敏仰在椅子上問道,語氣和動作都頗有南箏幾分風範。
陳小刀倒不意外:“吃不完,就扔給那些乞丐咯。”
“行善積德,也算是美事兒了。”
“吶,來了這麼多天,最會說的就是這句話了。”何敏笑道,陳小刀立馬嘻嘻哈哈的招呼阿珍吃東西。
實際上陳小刀還真的不意外,因為平時何敏就是這麼做的。
包括小吃店那些賣剩的食物,一到凌晨就會出尖東。
現在油尖旺都知道有一個大善人叫何敏,一個大惡人靚箏了。
這麼一聽……
媽的,好壞都給他們全拿了。
“對了,表姐,我剛剛還有個朋友要過來。”陳小刀說道,阿珍和烏鴉兩人在狼吞虎嚥。
“誰?”何敏話剛說完,一身上帶著絲戾氣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吶,就是他了,大東。”陳小刀笑了笑,隨後指了指何敏:
“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表姐了。”
“你好。”大東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自來熟的坐在陳小刀旁邊。
“陳小刀,你這位朋友,好像看起來不太像什麼好人啊……”何敏笑容依舊在嘴角,心裡卻有了警惕。
她跟了南箏這麼久了,傻子都能分別個好壞了。
氣息和麵相都騙不了人。
“他就在大澳住的,以前是我的發小,後面去當了兵……剛剛回來不久,就順路跟我一起來了。”陳小刀解釋了句,剛才他們幾人慢一步上車,就是等大東。
然後大東去完廁所才進來的。
“原來如此,我說煞氣怎麼這麼重。”何敏嘀咕了句,心裡稍微的放下了警惕。
背後的阿猜和霍敏卻還是眯起眼睛盯著大東。
大東也似乎注意到了目光,不過絲毫不影響他吃東西。
……
沒片刻,門口走進來一西裝革履飛揚跋扈的年輕人,背後還跟著幾個彪形大漢和保鏢。
光壓迫感就能讓人窒息。
陳小刀和阿珍幾人都愣住了,心中彷彿突然被什麼給揪住了一般。
就連阿東都面色停滯了下。
這年輕人震懾力很強。
“阿箏,你來了。”何敏立馬笑嘻嘻的走過去摟住南箏胳膊。
南箏叼著煙隨意的撇了幾眼,頓時有些意外。
陳小刀?劉德華?
阿珍?王祖賢?
艹了!
這幾個飛仔是何敏親戚?
“表姐夫!”陳小刀回過神來說道,阿珍和烏鴉也連忙打招呼。
“隨便吃吧。”南箏坐在桌子邊角上,心中琢磨了下,既覺得意外,又感覺在意料之中。
因為大澳雖然是港島這邊的,但很多都是北邊早年過來的。
是一個漁村。
但也有不少本澳人跟港島是親戚,不過很少來往。
但多多少少都沾些關係,畢竟這地方本來就小。
所以就不怎麼感到意外了。
倒是陳小刀旁邊那個青年……南箏一眼就看清楚了,這傢伙是省港旗兵的劫匪。
身上煞氣這麼重,傻子都能分辨出對方是什麼人了。
“叫什麼?”南箏扔過去一根菸。
大東雲淡風輕的接住,笑了笑:“大澳,大東。”
“這次過港這邊幹什麼,準備……幹一票大的啊?”
大東臉色微微一變。
“箏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反正別在我地盤搞事兒。踩場的時候,記得查清楚是誰的生意。不然就不是同一桌吃飯這麼簡單了。”南箏玩味道:
“是同一桌吃你啊!”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渾身一顫。
“阿箏,你跟人家剛來,幹嘛這麼嚇人家?”何敏開口打了個圓場,心裡早就知道大東不是什麼好人。
“我是不是嚇唬,你問問他就知道了。”南箏一臉戲謔,他只是想少點兒麻煩,但也不介意多條人命。
接著又看向陳小刀:
“至於你……”
“聽說你很喜歡高進?”
“對啊對啊。”陳小刀原本還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敢,可南箏突然提起,立馬就欣喜的點頭。
“打個電話,讓錢文迪教他兩手,到時候再看看情況。”南箏隨手把菸頭扔在地上離開:
“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我還有事,先走了。”
南箏記得陳小刀天賦不錯,還學會了高進的殺招。
讓他找錢文迪練練手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真的學到了東西,就把陳小刀當成打工仔幫自己去開賭局。
高階局一局平均上千萬利潤。
這不比開賭場賺錢多了?
南箏帶人揚長而去,包廂的氣氛這才輕鬆了不少。
壓迫感的確太重了。
大東心中也是不斷盤旋,不知道靚箏為什麼知道自己的想法?
原本還想對何敏動些心思,在她身上撈點兒油水出來。
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因為大東也看出來了,靚箏真的不是在跟他說笑。
南箏是怎麼樣的行事風格,道上傳聞也能窺見一斑。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打劫金鋪或者銀行,這個方法比較穩妥。
今天他就是過來踩點的。
剛好發小陳小刀也過港,那就順路一起了。
“何敏姐,小刀,今天這頓飯吃的很好,改天再還。”大東笑著起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人一走,何敏就眯起眼睛:“這個大東,少交往。”
“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不會吧?”陳小刀有些狐疑。
“不會就假了,這年頭大把省港旗兵為了錢謀財害命,你要是想死,那你就隨便跟著他去吧。”何敏吃了口青菜,她一向是個睿智的女人。
陳小刀也沒反駁什麼,他的確看到大東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感情似乎變味兒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姐夫說的錢文迪是誰?
難道也是個千手?
會不會跟賭神高進一樣厲害?
……
“大d和恐龍那邊有什麼動靜?”
上了車,南箏就問,王建國開著車一邊拐彎一邊搖頭。
“並沒有查到什麼,恐龍那邊該吃吃該喝喝,沒動靜。”
“大d那邊則是緊鑼密鼓的整頓荃灣,彷彿遇到了什麼事兒。”
“整頓荃灣?清一色了還有什麼好整頓的?嗯?”
“這撲街是怕我幹他啊?”南箏嗤笑道,笑容卻愈發冰冷。
他感覺大d這王八蛋耍自己了。
“打電話約他出來,我倒要看看這撲街搞什麼鬼。”南箏又道。
“佐敦那邊呢?”
“佐敦那邊,是一個叫吉米仔的人盤踞了一條街。”
“還有一條街叫師爺蘇的拿了。”
“兩個人都是大底,一個是草鞋,一個是白紙扇。比大d和林懷樂晚幾年加入的和聯勝,資歷也差一些,他們的老大是官仔森和火牛。”
“吉米老大官仔森,師爺蘇老大火牛,他們全是跟大d一輩的。
不過陣營卻不一樣,前者是支援大d的,後者是支援阿樂。
不過現在人撲街了,倒是開始其樂融融了。”王建國解釋了下。
“其樂融融?表面而已,實際上還是制衡啊!”南箏冷笑。
別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鄧伯,到死都是要玩制衡的那一種人。
看似雙方互不打擾,可要是官仔森和火牛突然變成同一陣營呢?
比如吉米師爺蘇都上位話事人。
雙方都是弱勢,資歷實力都不夠,要是他們要參選龍頭,那肯定鬥不過大d,因此一定會聯合,隨後將打一家……
雖然兩個現在都是大底,連話事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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