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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資料風暴如海嘯般席捲整個賽場,能量亂流將地面撕裂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空氣中瀰漫著電離的焦糊味,連光線都被扭曲成詭異的螺旋狀。
緋玥懸浮在風暴中心,黑藍漸變的長髮已經完全變成熒光紫色,無風自動地飄揚著,每一根髮絲都閃爍著資料程式碼的光澤。
她的面板表面浮現出龍蜥般的鱗片紋路,在競技場的燈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十指指甲延長成鋒利的角質爪,尖端滴落著腐蝕性的紫色液體,在地面上灼燒出一個個冒著青煙的小坑。
“生物識別確認。”
她的聲音變成了冰冷的機械合成音,瞳孔收縮成兩道細長的豎線,眼白部分被密密麻麻的二進位制程式碼填滿:
“清除程式啟動。”
系統狀態列在她頭頂瘋狂閃爍:
-「星光之舞_Lv.83」HP:100%|MP:∞(病毒控制)
-「白衣渡我_Lv.83」HP:100%|MP:78%
“緋玥!”林逸的輪椅碾過被腐蝕的坑坑窪窪的地面,金屬輪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右手按在輪椅扶手的緊急制動裝置上,左手向前伸出,“看著我!我是哥哥!”
回應他的是一道凌厲的劍光。
緋玥的劍術比平時快了至少三倍,每一擊都帶著資料湮滅的特效,劍刃劃過之處,連空間都出現了細小的黑色裂縫。
“鏘!”
鐵壁守護及時舉盾擋在林逸面前,但那面陪伴他征戰無數副本的傳說級盾牌「嘆息之牆」竟被一劍劈成兩半。
斷面處閃爍著不祥的紫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蔓延。
“老大小心!”
鐵壁守護丟掉報廢的盾牌,右臂裝甲彈出備用短劍,說道:
“她的攻擊帶真實傷害!直接穿透防禦!”
林霜的法杖頂端凝聚出直徑超過兩米的冰霜漩渦,極寒之氣讓周圍地面瞬間結出一層白霜。
就在她即將釋放「絕對零度」的瞬間,林逸的輪椅突然橫擋在她面前。
“別傷她!”林逸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我有辦法。”
他猛地調轉輪椅,直面那道致命的劍鋒,突然撤去了身上所有的防禦光環和治療護盾。
白色長袍在資料風暴中獵獵作響,露出裡面單薄的病號服。
“緋玥,記得這個嗎?”林逸按下輪椅扶手上的一個隱藏按鈕,一段全息影像在兩人之間展開——
十二歲的緋玥穿著淺藍色舞蹈服,第一次在青少年舞蹈比賽獲獎。
鏡頭晃動中可以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林逸在臺下拼命鼓掌,因為動作太大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
小小的緋玥捧著獎盃,對著鏡頭比出勝利手勢,笑容燦爛地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劍尖在距離林逸咽喉僅0.5厘米處驟然停住。
緋玥的瞳孔劇烈收縮,機械音出現了不穩定的波動:
“記……憶……數……據……庫……”
“還有這個。”林逸又調出另一段影像。
十五歲的緋玥戴著生日帽,在遊戲裡興奮地轉著圈,她剛收到林逸送的「星月耳釘」。
畫面外的林逸正用極其滑稽的姿勢操控遊戲角色跳“慶祝舞”,輪椅在現實中同步轉圈,差點撞到醫院的輸液架。
病毒控制的右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但左手仍固執地舉著長劍。
緋玥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兩個人在爭奪發聲權:
“任……務……優……先……級……”
“老大!”
歡樂小霸王突然從觀眾席跳下來,冒著被資料風暴撕裂的風險扔來一個金屬小盒子:
“你讓我保管的東西!我每天都擦三遍!”
盒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林逸穩穩接住。
掀開蓋子,裡面是一枚星月形狀的水晶髮卡——和緋玥耳釘同款,內側刻著“給最棒的妹妹”六個小字。
這是緋玥十六歲生日時,林逸用第一個月的外掛收入買的禮物。
病毒構築的精神牢籠似乎被撕開了一道裂縫。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潛伏在陰影中的白貓突然躍起,精準地咬住緋玥後頸的資料介面。
“喵——!(防火牆破解中)”白貓的瞳孔變成兩道旋轉的資料漩渦,尾巴上的毛全部炸開。
林逸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突然前傾身體,抓住緋玥持劍的手腕,強行將劍尖刺入自己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