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坑頭
他的右手還在不停地滴著粘稠的液體,有些發黃,把褲子蹭得變色了好大一塊。
可是他自己一無所覺!
再看向左手,卻是恢復了正常。
“小葉,行啊。”丁瞎子有些驚異,“想不到我這一輩子沒打眼,卻在你身上看走了風,居然連黑虎都能扛住。”
我把左手伸給丁瞎子,“你看看我這手像練家子嗎?”
其實是想試試看丁瞎子能不能看出問題來。
丁瞎子認真地看了又看,搖頭說:“能看出做過粗活,卻不是練家子的手,嘖,那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我有些失望,沒接他這茬兒,伸手翻開了盒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也不是縮頭烏龜的性格。
盒子裡有三樣東西。
一個羅盤,一朵盛開的桃花和一隻郵盤。
黑虎在外面盯著,也來不及細研究,我想了下,把郵盤拿出來,然後蓋好盒子,對丁瞎子說:“丁老,東西先放你這兒,這兩天行裡你幫忙多盯著點,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丁瞎子把盒子拿起來,說:“放心,這行裡還有我的乾股呢。跟這幫人打交道,千萬小心。”
我把優盤揣好,也不多耽誤,徑直上了黑虎的車。
“葉小哥,這是規矩,多包涵。”
黑虎倒是客氣了許多,拿出條黑布口袋,套上來之前還先說了一聲。
這幫職業坑口一旦被抓,都必然會被重判,所以行事極為隱密,既然已經來了,遵守人家的規矩也是必然的。
我沒說什麼,只是瞄了黑虎的右手一眼。
他的右手還在滴著黃液,看不到手心,但邊緣處隱約有可以看到腐爛的跡象。
黑布袋套上頭,便失去了一切方位感,我也沒有某些小說主角的本事,閉著眼睛靠感覺左右轉和計算時間就能判斷出到了哪裡,只是稀裡糊塗地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拐了多少個彎,才聽黑虎在旁邊低聲說:“到了,頭套還不能摘,一會兒我拉著你下車,你跟我走就行。”
我一切聽從安排,下車跟著走了好一會兒,頭上的布袋才被摘掉。
眼前一片昏暗。
正對面的沙發上坐著個男人,四十出頭,戴著副無框的水晶眼鏡,大夏天的穿著整齊的西裝不說,腿上蓋著毛毯,脖子上還繫著條毛圍巾,可便是捂成這樣,他的臉色依舊慘白,彷彿死人一般。
文弱,甚至有些病態,完全不像一個大型盜墓團伙的頭領。
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放著一隻玉鼎,電飯鍋大小,溫潤光潔,細節精緻,以我這剛入行一年的純新手眼光看過去,也能看得出價值連城。
“你就是葉藍?”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老喬讓你帶的東西在哪兒呢?”
我也不瞞他,實在回答:“昨天我送到九淨閣去了。”
男人說:“許樹森昨天死了。”
我說:“我知道,但昨天我把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轉了我兩萬塊錢,還給了我塊牌子,以後有活再聯絡我。”
男人又問:“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小碗,青白透亮,碗底有四個字,食氣養神,賣家自己說是祖傳的寶貝,傳說彭祖吃飯用的。”
男人嘴角微動,似乎是笑了笑,指了指茶几上的玉鼎說:“帶我的人去把小碗取回來,這玉鼎就是你的了。老喬生前一直想要這個,我估計你既然得了他的緣法,也會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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