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全身防護去跑五公里是個什麼體驗,整個防化連的新兵蛋子裡沒有人比楊越更加清楚。
防化服十一斤,穿上它跟穿上了雨衣似的。連體的鞋子還不合腳,“哐當哐當”地拖著鞋子賊費力。就算不戴著防毒面具,跑起來也相當吃力。
更何況臉上還蒙個罩子,空氣吸入量頓減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多。而且呼吸起來相當費勁,十分考驗肺活量。
所以穿著防化裝備跑五公里,就相當於人在海拔三千米上進行劇烈運動,而那種臉部壓迫感和肺部的窒息感會讓人生不如死。
楊越跑了一圈就把防毒面具扯開了一個口子,新鮮的空氣從防毒面具的縫隙裡竄進來的感覺簡直讓人陶醉。身邊的張朝封則完全掀掉了腦袋上的那個附加物,他完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發明這要命的玩意。
“不行了,楊越,老子快陣亡了。”
楊越把防毒面具蓋了回去,放慢了腳步,“堅持住,這麼做有好處。”
“有個雞兒的好處,戴上他跑步還不如讓我跑二十公里來得痛快。”
“十月份的防化兵比武,有全身防護跑障礙的科目,你如果不盡快適應,到時候全程都跑不下來。”
“誰在乎!狗才在乎!王八蛋才在乎!反正也就是去湊個數的,憑什麼讓我們當炮灰。”
“當初聽到這個訊息,你可是非常興奮的。”
“……”
“乖,戴上!”楊越勸道。
張朝封透過路燈看見楊越在朝他拋媚眼,頓時渾身不得勁,“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是啊,為什麼挑他們幾個去比武?
楊越心裡想。
那是因為王亞文的心裡也抱有了一絲僥倖,他捨不得讓老兵們去丟人,那對防化連來說,是不小的打擊。他把希望寄託在楊越們的身上,沒有顧忌,但仍然抱著幻想。
但凡有那麼一點榮譽心的部隊,都不願意落後於他人。就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二十一師,他們也在咬牙堅持。
他們沒有十六師那麼好命,因為十六師頭頂上還有個疆南軍區防化營在幫他們頂缸。
也許在外面,區區的一個防化連算不上什麼。但是在十六師師直部隊裡,防化連是天子驕子。五年的共同科目免考單位,足以說明了防化連的單兵素質在師直部隊來說都是頂尖存在的。年年的優秀連隊,年年的光榮集體。如果說王亞文不在乎這次比武,那是扯淡。
他能理解顧佔志要練廢五班的心思,因為換任何一個人上來,五班的結局都不會很舒服。楊越應該感到慶幸,他將創造防化連的歷史,在連史上,將會記錄他們這一次比武的最後成績。
是好是孬,都有濃重的一筆。
而他的名字,會成為印刷體,永遠保留下去直到部隊解散。也許過了若干年,有人翻開那本連史,看到他的名字也許會說:“哇,這人好厲害,第一次參加防化比武就拿了名次。”
也許那人還會說:“什麼玩意?墊底了還有臉留在連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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