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五月份。天氣是越來越熱,白樺樹的枝葉也越加繁茂了。
一大清早,楊越和張朝封兩人就上了西門崗的哨位。最近張朝封對站崗十分熱衷,巴不得每天早上八點到十點都杵在那裡當根木頭杆子,輪不到他他還跟排崗的邱水根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最近思想覺悟提高了。
只有楊越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勤快。
一到九點,楊越就主動把槍背了過來,老老實實地守警戒線去了。
這個點,是大院家屬們出門上班上學的時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經過西門崗的時候,“武官下馬,文官下轎”。張朝封站在那望眼欲穿,心不在焉。他一直都看著遠處的拐角,好像在等人。
趁著一波人潮剛過,楊越吹了聲口哨,“怎麼,你的奧黛麗赫本還沒出現?”
張朝封搖頭,“九點半了,這丫頭不用上學的嗎?”
“也許人家今天早上起的晚……”楊越笑道。這貨看上誰不好,居然看上了副師長的掌上明珠,真是作孽啊。
張朝封說這事全怪楊越,要不是他和小護士有樣在先,他也不會動那份凡心。楊越卻覺得,那是因為五班每天訓練練到枯燥無味,生不如死,所有人都在尋找一份心裡的寄託。
吉爾格力愛上了書法,每天一有時間除了整被子,就趴在桌子上練硬筆書法,雖然半個多月過去了,字仍然寫得跟狗爬似的。
郭廖則研究起了周易,還花了不少錢買了個銅羅盤,一到週六週日就開始幫防化連看風水,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樣。
比起這兩個貨,歐陽山就簡單了很多,躲在屋裡看書,一本接一本,從滿清十大酷刑到鹿鼎記再到三皇五帝再到上下五千年再到青年近衛軍,甚至十萬個為什麼,所看之雜讓人嘆為觀至。
就是不看防化業務書,前天還被顧佔志拖到燈光球場背一百遍士兵守則。
只有楊越沒有人知道他找了個什麼消遣自己的方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就是覺得什麼書都不好看,因為圖書館的書大部分都看過,周易什麼的沒興趣,書法就更加不用練,他的字常年在單位都是書法比賽優勝獎的。沒事的時候就找老兵下棋,老謀深算地殺得防化連全軍覆沒,最後象棋也沒人跟他下了,他只好去懟五公里。
為此,張朝封狠狠地嘲笑了他一次。
那天他和楊越在修水渠,張朝封叼著煙,一副深沉的樣子,學著楊越的語氣,“喜歡上了跑五公里也許是個陋習,但是我已經戒不掉了……”
張朝封想起當時楊越的表情就想笑,直到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推著腳踏車的維族女孩……
楊越眨了眨眼睛,張朝封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從主哨位上站了起來,昂首闊步地把那腳踏車攔了下來。
“站住,請出示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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