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專門整了幾個大菜,演習剛好也結束了,王亞文從車上搬了幾箱啤酒下來,作為慶功之用。上官小平那嘴是越笑越歪了,大眼睛長睫毛地忽閃忽閃的,看得三個新兵蛋子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吃啥?我去弄!”
張朝封扭扭捏捏了一陣,看著楊越,楊越呶了呶嘴,“難得連長大方一回,直說就是了!”
“火腿腸……”
歐陽山瞧了張朝封那沒出息沒品位的嘴臉,開口說:“我要黃桃罐頭、午餐肉。”
“你呢?楊越?”
楊越拿著一個酒瓶子,道:“我想喝酒,戰備倉庫68年的茅臺酒。”
“……”上官小平吸了一口氣,“調皮,那玩意連長都弄不到。”
“誰說我弄不到?”
‘啪’一個酒瓶子拍在了三班的桌子上:“量少而已,一個班只有一瓶。”
楊越兩個眼睛都放光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原漿老酒了吧?要是2018還有這種酒,那不是要賣幾十上百萬?老卡還是真捨得啊,連上級軍區來視察,接待他們都捨不得用這種古董酒。
下血本了。
王亞文舉著茶缸子敬大家,“來!今天防化連沾光,我們一起來敬我們的英雄!”
他站在楊越的身邊,按著楊越要站起來的身體,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痛快!都幹了!”
一百多號弟兄齊齊仰脖,只聽得“咕咚咕咚”的吞嚥聲。
張朝封和歐陽山看著楊越,怎麼地?一上來就要一口悶?楊越喝酒一直是個直腸子,連長帶著全連都幹了,連一向不勝酒力的丘水根也毫不猶豫地幹了,高愛軍、藤素文是一邊豎著大拇指,一邊幹掉的,此時此刻,所有老兵、新兵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能不幹?
“倒酒!喝了!”王亞文把自己的茶缸子一甩,命令道。
原漿老酒就算了,那玩意喝一口都心疼,楊越把炊事班帶來的高粱酒搬過來,滿滿地給自己倒了一茶缸子,準備喝死拉倒。
“我不怎麼會說話,我幹三杯,敬防化連!”
張朝封和歐陽山連忙站起來,上官小平的臉色都變了,“過了吧?”
王亞文一擺手,“豪氣!不愧是我大西北的漢子,終日與風沙作伴,吃得大塊羊肉,喝得大碗好酒!楊越,我陪你!”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又連續幹掉了兩杯。楊越只覺得那高粱酒極為醇烈,像一條燃燒的火線直入腸胃,三杯酒下肚,面不紅,心不跳,就是渾身躁動,感覺能去跑一個五公里。
全連被這三杯酒徹底點燃了,十幾箱啤酒根本不夠造,仇幾滿一個電話打給了偵察連,那邊立刻就派人送來了一吉普車。
“今晚不點名!”王亞文站在偵查指揮車的車頂上,大聲地宣佈。
“萬歲!”弟兄們在下面起鬨道。
正喝得盡興的時候,一隊糾察停在了外面,他們看了一眼點著篝火狂歡的防化連,然後邁著整齊的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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