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眼眸中寒芒一閃,突然間高高舉起右臂,做了一個狠狠握拳的動作。
山道右側,那座以岩石構在為主的山崖上,胡車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蘇哲給出的訊號。
他即刻往雙手唾了口唾沫,兩隻長滿繭子的虎掌一撮,擼起了袖子,張開雙臂抵住了崖邊一塊半傾斜的巨大巖塊上。
那巖塊足有四五丈直徑,突起在山崖邊緣,經過風吹日曬之後,下方與山崖連線部分已經嚴重開裂,變成了一塊隨時可能崩塌下去的危巖。
蘇哲剛才用衛星掃描附近的地形,發現了這塊危巖,他給胡車兒的任務,就是利用其天生怪力,把這塊危巖推下山去,以這山石崩塌之力,來阻擋幷州鐵騎的追擊。
“啊啊啊——”
胡車兒用盡全力,喉頭髮出了野獸般的嘶吼聲,雙臂青筋爆漲到似乎要繃裂,一張臉也憋滿了血色,彷彿要爆炸一般。
咔嚓嚓!
在他天生怪力的推動下,危巖下部發出一聲繃裂巨響,偌大的巨巖緩緩向前斜倒下去。
幾秒鐘後,整塊危巖完全跟山崖主體分離,挾著天崩地裂之勢翻滾而下,朝著衝鋒中的幷州鐵騎輾去。
巨大的巖塊在滾落下山的過程中,一路碰撞,帶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石塊,漫山遍野的滾輾而下。
天崩地裂!
地動山搖!
衝鋒中的幷州鐵騎,陡然間被這震天動地的響聲驚動,扭頭一看,驚見一塊巨大的巖頭,帶著無數的小岩石滾輾而下,瞬間是驚到駭變色,驚魂失措。
“怎麼回事,突然間竟然山崩了?這也太巧了吧!”魏續大驚失色,跟見了鬼似的,嚇的急是勒住戰馬。
其餘幾百驚恐的幷州鐵騎,鬥志也頃刻間瓦解,紛紛勒住戰馬,企圖躲避滾石。
為時已晚。
那塊最大的危石,轉眼間如隕星般滾至山道上,伴隨著慘烈之極的嚎叫聲,瞬間便有十餘騎直接被撞成了粉身碎骨,數不清的碎塊肉泥,漫空飛濺出去,染紅了天空。
噩夢才剛剛開始。
巨石之後,緊跟而來的,則是數不有的小型石塊,鋪天蓋地的撞向了驚慌的幷州騎兵。
那些小型石塊體積雖然不大,但從那麼高的地方滾落下來,勢能驚人,一旦撞上,血肉之軀瞬間被撞成粉碎。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漫空鮮血飛濺,數不清的斷肢殘軀,在天空中亂舞。
轟隆隆的碎石雨滾中,幾百號幷州騎兵,轉眼間便被淹沒在了血霧和狂塵之中。
跟隨在後的呂布,面對如此突變,急是勒住赤兔,一張絕傲的臉,陡然間被無盡的驚悚所襲據。
“怎的會這般湊巧,偏偏這個時候發生山崩,我就不信,那臭小子的運氣會這麼好!”
呂布咬牙切齒暗罵,急是順著山崩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名矮冬瓜的漢子,正站在崖頂上拍手叫好,幸災樂禍。
呂布頓時又驚又怒,口中罵道:“胡車兒!原來是胡車兒乾的好事!該死,我竟中了那小子的詭計!”
直到此時,呂布才恍然驚醒,原來方才蘇哲停下逃跑,用言語刺激他,根本就是設好了圈套,有恃無恐,就等著他往鐵板上踢。
前番谷中大霧被蘇哲戲弄,今日又中了蘇哲的埋伏,堂堂天下第一的溫侯,竟兩次被一個寒門無名小子戲耍,這口惡氣如何能咽得下去。
憤怒之下,呂布大吼道:“蘇哲,我呂布在此發誓,早晚有一天會取你狗頭,你給我等著!”
話音方落,一塊半人多高的碎石,偏離了軌道,朝著呂布呼嘯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