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打眼望去,先生一隻手提著魚竿,滿臉怒氣,便喊道,“夫子,收穫如何啊?”
魚這種東西最過於狡猾,李棟這一出現嚇跑了魚兒不說,還壞了夫子釣魚的心境。
夫子回頭惱怒的說道,“還大聲呼喊,莫不是不想讓老夫釣魚了嗎?”
李棟雙膀用力,將三百多斤的野豬提了起來放在馬上,對夫子笑著說道,“還想與先生分食這頭野豬呢?既然先生不願意,就算了。”
見李棟能提起野豬,夫子先是一愣。但是想起這野豬可是美味的食材,每日吃著隊中分配的糧食,盡是些大白菜,番薯,然後就是小米粥之類,讓他這種做過官的人,難免有嘴饞的時候。
只是自己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為了吃飯搞特殊,有失體面。
況且李棟作為千戶,也是天天大白菜燉豆腐,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
所以想了想,今天休沐不如去釣魚。記得上一次看到侯老頭帶著家中在河裡捕了不少魚的,自己釣魚是不是也可行。而且在那些武夫眼裡,定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文雅,豈不是更好。
難得李棟今日捕捉到獵物,要是把他趕走了,自己豈不是錯過了機會。
夫子雖然講究骨氣,但是卻不與肚子過不去。
便厚著臉皮開口挽留說,“這麼冷的天,喝些魚湯也是好的,這不我剛才釣了一些白甲魚,請千戶大人一道喝些魚湯可好。”
見他魚簍中,各類魚確實不少,李棟哈哈大笑說道,“如此甚好,我來殺豬,婦人們收拾魚,先生是讀書人,要遠離庖廚,坐下休息就是了。”
夫子點點頭,李棟將身上的解手尖刀遞給陳曦妤,陳曦妤也不猶豫,對著白甲魚便過去了,撥出了魚鱗,魚鰓,小刀鋒利的很,輕鬆一刮,便將內臟弄得乾乾淨淨。
雪懿確實不會這些活計,在她大家小姐怎麼會懂這麼多東西,但是也不好意思閒著,便將筐子裡的木耳和蘑菇乾洗了洗,兵吩咐親衛去家裡提鍋來。
有鮮魚湯暖胃,有野豬肉飽腹,有士大夫相陪,今天這日子確實該喝些酒才好,可是李棟卻不怎能提倡喝酒的。正尋思讓陳曦妤去弄些酒來,便聽到張大狗的嗓門,“哥幾個快走,老大正揹著我們偷吃呢?”
抬頭一看,確實張大狗帶著鮑超、李衛、三麻子、林子幾個跑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幾個皮小子。
李棟笑著說道,“就知道你這個傢伙出賣我,來同吃同吃。”
都是粗人,哪裡那麼多講究,把地上的雪掃了掃,找些乾柴,野草,眾人席地而坐。
林子手裡提著美酒說道,“我也是剛才去高家堡貿易歸來,聽說嫂夫人獵殺了野豬,特意帶了美酒過來祝賀。”
“什麼你嫂子,明明是我殺死的好吧。”李棟從林子手裡接過西風烈,將酒溫在盆子裡,將酒罈的蓋子開啟,盆子下面細火慢慢燃燒著。
來的都是幾家的隊主,其他也卻沒有過來,李棟說道,“有這等美味,我們吃獨食不好,這樣,”從野豬身上騙了二分之一的肉,遞給了林子。
“給山寨的貧戶分一下。”
張大狗說道,“老大不用擔心,今日我們乙隊運氣不錯,獵殺到幾隻野兔,全都分給了那些貧戶了。”
李棟看了看乖乖的坐在張大狗身邊的崩豆,拍了拍他的腦門,“你這小傢伙,怎麼能如此自私,去叫一些玩伴來。”
崩豆畢竟年紀小一些,人也饞,便說道,“大狗哥最嘴饞,等我回來,就只能跟夥伴喝湯哩。”
“有我在,那個敢偷吃,還不快去。”李棟大腳丫子揣在了崩豆的屁股上,小傢伙嗖的一聲,跑了出去。
一會的功夫,帶來百來個臭小子,一個個仰著頭,此起彼伏,“不是大狗哥,就是李棟哥,有些懂事的,還要叫上隊主的名號。”
有些皮小子說道,“大狗哥哥,剛才我們在蛇洞裡抓來些冬眠的蛇。”
“我這裡有幾隻剛剛抓來的河蟹。”
“我這裡有剛從房簷裡掏來的麻雀哩。”
小傢伙們七嘴八舌掏出了一大堆設材,李棟也是來者不拒,全都準備做了跟大家一起吃掉,小孩子們能做什麼,無非就是報一些柴火來,然後坐在一起,聽張大狗給他們吹一些他和李棟的當年的事蹟。
肉已經分出去一般的,但是哪裡想到崩豆這孩子人緣那麼好,一趟就帶回來來幾十個孩子,後來聽說來的,稀稀拉拉也有不少,算起來有百十個了,竟然成了宴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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