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猛走之前,要求留下些親兵和識字在李棟軍中,學習一下練兵經驗,李棟也放在心中,便讓高猛的手下人留了下來,豈不知杜文渙趁機居住在李棟軍中,將李棟練兵的點點滴滴全都記在心中。
有一件事情,深深的印在了杜文渙的心中,那就是逃兵事件。
在杜文渙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甚至可以說,他手底下的軍戶,基本上每天都要逃逸的,他基本上沒有辦法解決,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在李棟這裡似乎成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在他看來,李棟這裡雖然待遇好,但是訓練強度太大了,而且等級也太過森嚴了一些,很多軍戶慵懶習慣了,根本就承受不了。
他知道李棟每天晚上都習慣的喂戰馬,然後帶著自己的那名親兵隊隊長鮑超,提著燈籠,挨個查宿舍。
甚至有的時候,他還跟踹被子計程車兵蓋被子,這真是收買人心的好手段,雖然有計程車兵睡覺死,但是有些士兵卻是能感覺到了,不知不覺間,這件事情就在軍中傳開了,李棟愛兵如子的美名,自然傳頌很廣泛。
不過這天,李棟在查房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張床是空的,摸了摸床頭,卻發現涼涼的,證明人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
就這就見整個大營迅速點起了蜈蚣燈籠,全軍搜查,但是沒有任何收穫。
僅僅過了三天,便又軍官親自帶隊,找到李棟,說抓回了逃兵,李棟並沒有發表意見。
而是問軍法官該如何處置,當聽到軍法官說,逃兵當斬的訊息之後,在杜文渙看來是咱也常見不過的事情罷了。
當逃兵不管是不管,一旦管理,那就是殺頭,這沒有其他的路子。
但是那個營長卻跪在地上,跟李棟說道,“大人,我手下出了逃兵,是我錯,我希望替我手下的兵接受懲罰。”
杜文渙看到李棟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知道李棟雖然愛兵如子,但是卻強調自己在軍中的威嚴。
他大概也猜到了李棟說什麼,“你讓我放過他,那麼置軍法於何地?是不是其他部分的兄弟出了逃兵,也可以免死,我也不用管。”
“大人,他家裡出了急事,闖王的手下搶了他家的糧食。他也是沒辦法了,才將軍餉送回家去,給家裡人有條活命。”
“闖王不是不搶百姓的糧食嗎?”杜文渙此時作為客人,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覺悟,該問的從來不含糊。
“哼,不搶百姓的糧食他們吃什麼,大戶都跟朝廷勾著,他若是搶大戶,朝廷肯定怪罪下來。”士兵憤慨的說道。
“那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李棟奇怪的問道。
“被搶的要麼被裹挾了,要麼全村都被屠殺了,哪裡有訊息傳出來,如果不是我爹孃亮明瞭我的參軍證,此時怕事我全家也被屠殺了。”士兵哭泣著說道,“大人,我知道我錯了,請不要怪罪我家營長,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多殺幾個流賊,讓我死在戰場上,也好過髒了兄弟的手。”
“放屁,誰讓你說話的。”氣憤的營長上去給了新兵兩巴掌,“你是老子的兵,老子不讓你死,你憑什麼死。”
李棟對李衛問道,“這個營長不錯,不過身上的軍閥習氣怎麼那麼重?”
李衛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這是榆林道的老百戶了,後來考核全都是優秀,所以升任為營長,倒是挺護犢子的。”
“叫什麼名字”李棟問道。
“徐佳武。”李衛回應道。
軍法官見李棟一直看自己,便張嘴說道。
“徐營長,軍中自由規矩,既然你的兵犯了軍規,就必須受罰,你要是願意替他受罰,可以,畢竟他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即使你是軍官,我也不會減輕責罰的,按照軍規,斬立決,你可有不滿。”軍法官一臉鬱悶的說道,為什麼宣佈結果的是自己。
“沒有,卑職願意接受懲罰。”徐佳武身材魁梧,但是臉卻很清秀,有那麼一絲書生氣息。
“這個兵,你知道你錯了嗎?”軍法官有問道。
“額沒錯,你這個壞人,憑什麼殺我們營長,要殺殺我。大人,您說句話啊,讓我去死行不行。”士兵滿臉淚痕說道。
“這個兵腦子有問題啊,看不出軍法官想找個臺階下嗎?就不能給個臺階嗎?”杜文渙心裡尋思道。
果然,聽這個兵這麼一說,軍法官臉一沉,一句話不說的看著李棟,李棟心一沉,說道,“斬立決,以正軍法。”
“大人,外面的兵跪了一地,還有那個兵的爸媽也來了,都願意替他們營長去死。”鮑超特意把聲音喊得特別大,彷彿怕李棟聽不見一般。
聽到這句話,杜文渙倒是一愣,心想李棟身邊這個傻大個子剛才出去,看來是通風報信去了,到底是李棟安排他自己給自己找的臺階呢?還是這個傻大個子心眼活呢?
一時間杜文渙找不到答案。
“殺。”李棟又說了一句。
“我自己來,我不用別人替我死。”新兵抽出腰刀,對著脖子抹了過去。
李棟讚賞的看了一眼,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讓別人替自己去死,與廢物又什麼差異,如果他不敢去死,李棟反而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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