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張不凡老爺子的統計,此次二郎山共開墾土地一萬三千多畝,其中分配下去九千畝,其他三千畝為公田。
沿著河流的水渠,疏通了四五十里,樹井幾百眼。
這個成績已經非常不錯,就算是累死三邊總督,他也做不到。
山裡的老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畝數,但是自己家裡有了幾十畝地是很清楚的,而且寨主說了,交易田地是重罪,要砍頭抄家的。
要是人不在了,家裡還有地,土地會被充公,想私自買賣土地根本不被允許,所以說只要家裡有男丁,土地就永遠是自家的。
天微微亮,孩子們便牽著羊去地裡吃小麥苗,誰能想到這寨主種地也是把好手,如今這冬小麥長得太快,都麻煩了,等下場雪非得都凍死不可,所以寨子裡的老人出了主意,便是放羊。
寨子養的山羊這下子可派上了用場,數不盡的山羊拉倒麥田,回頭羊拉了球球便便,也算是施肥了。
李棟心裡也很自豪,自己為了山寨的屯田,可以說能做到的都做到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看著各家各戶送來的小禮物,心裡不知道有多麼自豪。
禮物很輕,這家送個蘿蔔,那家送個幾個餅子,雖然不是什麼大的禮物。
但是從大家愛戴的眼神中,李棟感受到了那份默默的支援。
地暫時不種了,但是李棟依然閒不下來,這一天張大狗剛剛起床,便看見李棟一身武裝站到自己門口。
便趕忙讓蘭蘭給自己把鎧甲換上。隨口問道,“老大,是不是又去做買賣。”
“就知道做買賣,咱們現在是良民,我的隊主大人。”林子一臉鄙視的看著張大狗。
張大狗也不含糊,“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跟老子吹牛,種田你們隊不如我們乙隊,打仗也不行。”
“你。”林子惱怒的看著張大狗,要不是看到張大狗瞎娘在後面聽著,就得打起來。
“吵吵個屁,準備準備,跟我去一趟寧寨。”李棟黑著臉,看著張大狗。
張大狗別人不怕,但是卻最怕李棟,按道理說也是一個大隊的隊主了,但是李棟眼睛一瞪,立馬就跟犯錯的孩子一般。
“老大,看望一次長輩,不用帶這麼多禮物吧,上千石頭糧食,還有幾十頭羊,自己留著多好。”林子一臉不捨的看著李棟帶著隊伍,把東西放在車上,就感覺心疼的要命。
“神一魁老爺子跟父親是好友,咱們過上了好日子,也不能忘記了他啊,再說了他家大業大,要是斷了糧,這天寒地凍,想去弄糧食,都沒地方去弄啊。”
李棟打定主意,便點齊一百精兵,二百新兵,點炮出發。
如今山寨也算是兵強馬壯了。每個大隊都有一百男人入選到軍中,總共有千餘。
他們的表現直接和大隊和自家的收益相關,所以在軍中,他們是格外的努力。
此次出行,也算是武裝拉練了,李棟也格外認真,行動舉止一板一眼,就跟真的行軍打仗一般。
夜不收什長早早的把隊伍撒不去,蒐集情報。
還沒到寧寨,夜不收什長便急匆匆的騎著戰馬說道,“千戶大人,有數千戰馬向我方奔來。”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倒是李棟非常鎮定說道,把用糧車圍城軍陣,長槍手站在糧車上作戰,弓箭手準備。
一刻鐘的功夫,軍陣才擺好,搞得李棟非常頭疼,看來這些兵還要練習啊。
軍陣結成的那一刻,遠遠望去,便見遠處,地動山搖,萬馬奔騰,算是李棟在內,三百兵馬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大哥,咱們跑吧。”一個新兵提著弓箭,膽戰心驚的說道,尿都流到褲子裡了。
“跑個屁啊,臨陣逃脫,罰田二十畝,斬首,無撫卹。殺敵一人,賞田五畝,跟哥哥死戰,要是保著千戶大人殺回去,起碼能給家人一個保障。”
“我聽大哥的。”男人咬咬牙,把褲襠裡的尿抖了抖,這一刻竟然沒有人鄙視他。
李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新兵的反應,並將這些記在心裡,這些東西將來都是用得到的。
倒是張大狗不停的點頭,這些新兵不錯,沒有扔下東西跑的,看來這些日子李衛的教育還算及格。
戰馬就要衝到近前了,張大狗大喝一聲,“弓箭手準備攢射,長槍手準備護陣。”
“是。”
“是。”
“準備。”
“準備。誰要是退縮,別怪老子的刀下無情。”
戰陣之中,什長向伍長喝令,伍長又向手底下的新兵和老兵喝令,一時間三百人如同一個人,整齊起來了。
就在眾人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時候,卻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賢侄,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