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囊,是阿婧送給三哥的。
瑤瑤不會隨便扔掉三哥的東西。
除非三哥把這個香囊送給了瑤瑤,並且隨她處置。
莊子逸笑了。
他笑莊雲衍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個香囊上面的太陽繡的確實是慘不忍睹。
可是,那卻是阿婧做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香囊。
如今的莊婧溪,是絕對不會為了誰去繡什麼香囊的。
哪怕是陸飛白,也不會得到阿婧送的香囊。
但是他會得到很多阿婧做的別的東西。
就算阿婧真的給他做了一個香囊,他也不會隨意地把她做的東西丟給別人處置。
莊子逸小心翼翼地將這個醜醜的香囊塞進了袖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那丫鬟震驚地看著他。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六姑娘是真得寵。
四少爺今日發了好大的火,可是回來瞧見六姑娘心情不好時繡壞的香囊,還是會小心翼翼地將它撿起來擦乾淨。
又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袖中。
四少爺待六姑娘未免也太好了些。
真真是令人羨慕。
莊子逸去見了趙惠蘭。
趙惠蘭看見他,倒是冷笑了一聲,眼含譏諷,“你還回來做什麼?繼續在外面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啊!”
若擱在平時,莊子逸早就和她吵起來了。
只是他現在卻沒這個心情。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娘,你別在做著讓阿婧替瑤瑤出嫁的美夢了,也別想著讓她在陸家人面前替瑤瑤說什麼,這都是異想天開!”
阿婧這兩個字實在是刺耳得緊。
趙惠蘭冷冷地盯著他,“你小的時候,我同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是嗎?”
“你這一口一個阿婧叫得可真親熱,怎麼,那個死丫頭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又是這件事!
莊子逸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試圖和趙惠蘭講道理,近乎無奈地道:“娘,你生阿婧時大出血,是因為你懷她以來一直憂思過重,加上那天爹推了你一把!”
“你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她身上實在是沒道理,分明錯的人是爹,是他寵妾滅妻是他心冷如鐵,這與阿婧無關!”
這個問題,他是這幾天才想明白的。
也不是他從前蠢,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只是他懶得去想。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忽視莊婧溪,也習慣對她不好。
可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瑤瑤和阿婧都是妹妹,怎麼他們偏偏將瑤瑤視若珍寶,卻將阿婧視為草芥?
不過是一直以來都有人在他們耳邊說阿婧不是個好東西,阿婧是災星。
趙惠蘭一直說,她所有的苦難都是源於莊婧溪這個災星。
而小孩子的認知是有限的。
他們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一般都是大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
縱然一開始可能會不太認同,可是久而久之,這種思想總會慢慢根深蒂固。
莊子逸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就發現了趙惠蘭以前灌輸給他們的東西是有多可怕。
那時候的阿婧才多大啊!
她那麼小,她知道什麼!
憑什麼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