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霜都有些無語了。
說真的,她上陣殺敵這麼多年,自來熟的人見過不少。
自來熟到莊玉瑤這份上的女子,她還真沒見過幾個。
她看了莊玉瑤一眼,也不接茬,只是似笑非笑地問,“莊六姑娘,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問你,阿婧她小時候,病得真的很嚴重嗎?”
莊六姑娘這個稱呼讓莊玉瑤有些不開心。
她覺得陸夫人太顧及四姐姐的感受了。
陸夫人明明挺喜歡自己的,卻要因為四姐姐,對著她連一聲瑤瑤也不願意叫。
四姐姐未免太霸道了些。
陸夫人要不要喜歡誰,憑什麼還要經過四姐姐的同意啊?
四姐姐又不是什麼香餑餑,憑什麼覺得陸家人就得圍著她轉啊?
莊玉瑤皺了皺鼻子,於心中對莊婧生起了濃濃的不喜。
但她也不可能信口胡說,直接把有病說成沒病。
她絞著手裡的帕子,想了一會兒,便道:“四姐姐小時候,確實是經常生病。”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夫說就是普通的咳疾和風寒。”
她搖搖頭,問出了一個困惑她多年的問題,“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尋常人得了這些病,至多半個月就好了,怎麼四姐姐卻是一年到頭都不見好?”
她想說四姐姐就是矯情。
可當著顧寧霜的面,她到底還是沒有將此話說出口。
可四姐姐就是很矯情嘛。
一個小病而已,成天弄得要死要活的。
她也有生過病啊,她就不像四姐姐那樣事多。
莊玉瑤到底是個小姑娘,尚不能完全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嘴上沒說莊婧溪就是借病發揮,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
可她細微的眼神,和她那微不可見的抿了抿唇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裡想法。
顧寧霜不動聲色地看了莊玉瑤好幾眼。
半晌後,她倒是笑了。
難怪阿婧當初在家裡總是過得不好。
除了有一個糊塗惡毒的生母,以及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的生父外,還有個看似天真爛漫,卻心思很深的妹妹。
當初為了更好地瞭解阿婧,她可是將阿婧在莊府的生活事無鉅細地都查了個遍。
知道得越多查得越細,她就越心酸。
也越發心疼阿婧。
她知道阿婧過得不好。
可沒想到事實遠比她想象的要更糟。
莊玉瑤說別人咳嗽風寒,至多半個月就好了。
可她怎麼不想想,阿婧人在病中時,甚至也要承受趙惠蘭那無休止的謾罵。
趙惠蘭心情不好時,才不管阿婧有沒有生病,一揚手就是對阿婧拳打腳踢。
阿婧那一張臉,不知道捱過趙惠蘭多少巴掌。
阿婧病著的時候不能見風,可她才好一點,就會被莊玉瑤硬拉著去外頭閒逛。
不答應還會被她那四個哥哥指責她是不懂事,是不顧念姐妹情分。
是不知好歹。
阿婧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被她們糟踐!
她連對阿婧說一句重話都捨不得,綰綰連撒嬌讓阿婧做點心,都要在旁邊幫阿婧打扇子,生怕阿婧累著。
飛白更是不必說了,他從來都不會說阿婧一句不好。
阿婧的生母兄長,甚至阿婧的親妹妹卻可勁地糟踐欺負阿婧!
到了現在,莊玉瑤竟然還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說阿婧的不好,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阿婧這個做姐姐的欺負了她!
莊玉瑤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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