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春啊,多蠢啊!
對待這麼個奇葩,陸綰綰實在是不想說人話。
莊玉瑤卻是越發委屈,瘦小的身子微微發抖,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幾分,“四姐姐,你太過分了!”
她很不開心。
為什麼四姐姐都這麼罵她了,陸夫人也不制止?
還有陸大哥,他先前明明因為“四姐姐”講話粗魯而有些不悅的。
現在“四姐姐把”話說得這樣難聽,陸大哥居然就這麼看著!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過分了?”
一個笑意微冷的女聲伴隨著夏日裡的風,在莊玉瑤耳邊響起。
莊玉瑤猝然轉過頭。
她瞪大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緩緩走近的青衣姑娘。
那姑娘生得極為好看,明麗惹眼,美豔嫵媚。
尤其是那雙眼睛,似桃花似水杏。
若是被她笑吟吟地瞧上一眼,骨頭都能酥掉半邊。
這樣好看的眼睛,這樣過分惹眼的相貌,其實是很容易被罵紅顏禍水的。
可是偏偏她眉宇間少了幾分風情嫵媚,多了幾分尋常姑娘沒有的英氣,看人時的目光也是疏冷清淡,給人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而此刻,那姑娘就面無表情要笑不笑地看著自己。
莊玉瑤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莊婧溪眸光冷淡,光影模糊了她的半張側臉。
夏日裡的微風將她垂落在肩頭的青絲微微吹起。
她看著莊玉瑤,又問了一句:“莊六姑娘,你不妨仔細說說,我怎麼了?”
“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莊玉瑤眼圈通紅地看著她,漂亮的小臉有些發白。
她咬了咬唇,囁嚅道:“我沒說你,我在說我四姐姐。”
她不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她四姐姐!
方才那個不懂規矩,兇巴巴地提著劍罵她的人才是她四姐姐!
這個不是!
“阿婧姐姐,這人有病,你別搭理她。”
陸綰綰收起劍,跟只兔子一樣地跑到莊婧溪身邊,動作親暱地挽著對方的手,還不忘嫌棄地瞪了莊玉瑤一眼。
這一聲阿婧姐姐,令莊玉瑤如遭雷擊。
她直直地盯著陸綰綰,身子微微抖著,面無血色地問:“你不是我四姐姐,那你是誰?”
陸綰綰才懶得搭理她。
莊婧溪看了看莊玉瑤那張血色褪盡的臉,又看了看諸位一言難盡想笑又只能忍住的神情。
她大概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了。
莊玉瑤把陸綰綰認成她了。
不僅如此,她覺得莊玉瑤甚至還可能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
要不然陸綰綰好端端的也不會罵莊玉瑤有病。
救命,她已經能想象到那個尷尬的場面了!
沒人回答莊玉瑤的問題。
莊子逸已經尷尬得快腳趾扣地,他此刻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陸飛白是不可能替莊玉瑤解圍的。
這人把綰綰認成阿婧,一上來就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
她以為她是誰啊!
還說不到兩句就要哭,整得好像她被人欺負了一樣。
陸飛白都無語了。
還是顧寧霜,輕咳了一聲道:“綰綰,莊六姑娘是來家裡做客的,不能這樣和客人說話。”